作者:左家桃
《幻乐之城》播到了第七期。昨晚,张天爱饰演一个有点搞笑却很走心的古装侠女,让我们再次忆起“太子妃”时期她带给大家的惊喜。
这个题为《怂侠》的短片背后,站着一个萌萌哒导演,彭宥纶。
这个被王菲评价“心里有太多想法想要表达”的导演,已经是第三次参加《幻乐之城》了。前两次她接连担任易烊千玺、宋茜的幻乐拍档,都交付出了备受观众认可的走心之作。
而在第一期,她的开场却是以一个“乌龙”开场。
1、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当时是第一期《幻乐之城》的彩排现场,当时距离正式唱演不到30小时。
王菲和易烊千玺初次见面,两人寒暄了起来。
易烊千玺刚刚参加完高考,王菲问他:“考得怎么样?”
“还行。”易烊千玺答。
“没有还行。反的。”站在一旁的彭宥纶着急地申辩起来,“我们现在特别着急。”
当时距离正式唱演不到30小时,彭宥纶感到“紧张”、“崩溃”,根本没注意到对方在聊别的。
事后,她有些愧疚,“我就是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当王菲和易烊千玺站在面前时,她想的是——
“怕上去了忘词,怕表演不好,怕音效对不上,怕机位走错,怕演员摔倒,操心的事可多了。”,怕音效对不上,怕机位走错,怕演员摔倒,操心的事可多了。”
决定参加《幻乐之城》时,彭宥纶就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她是国内知名的短片导演,因为擅长创新的视觉表达,又常常与新兴艺人合作,她被誉为“最懂年轻人的导演”。
但《幻乐之城》的设置跟以往不同,节目要求用OneTake的方式给观众呈现一场8分钟的音乐故事。导演实景拍摄,全程不能喊停,没有后期剪辑,唱演人全程真唱真演,推进剧情的同时,需要配合音乐、音效、灯光,还要在多场景中快速转场,躲避机位,避免穿帮,各工种必须配合得严丝合缝。每一期的四个故事都发生在一个3000平米的演播厅,在限制经费的情况下,团队需要完成电影级别的作品呈现。
更令人崩溃的是,彭宥纶在抽签时抽中了资源最差的C级资源。这意味着她只能在100平米的空间,以及只有A级资源1/4的资金内进行调度。又赶上易烊千玺参加高考,筹备期间无法与他沟通,彭宥纶觉得,“我肯定会死得很惨”。
但这也是她接受挑战,从幕后站到台前的原因。“在这么极端的一个情况下,我看看自己努力能做到多少。”
讲故事要真情实感,没有办法和易烊千玺沟通,她拿出了自己的故事。那个叫做《对不起》的故事里,年轻人总是忤逆外婆,责怪外婆赶不上时代,最后却发现失去了最美好的时光。
这实际上是彭宥纶和外婆的故事,在11岁以前,她和外婆生活,直到被父母接去城市。她一次一次走远,直到2015年外婆彻底离开,成为她生命中最难磨灭的印痕。
第一期播出后,故事在网络上一片叫好,但彭宥纶没有去看评价。对她而言,完成了就是完成了。那时候她在研究第七期和张天爱的合作方案,之后又去见自己的好朋友、湖南卫视的金牌文案吴梦知,和她讨论剧本直到凌晨。
她的合伙人说,这个留短发、戴着圆眼镜的工作伙伴,“是给人一个很强压迫感的一种人”,“她对每一个作品的要求都很高,为了把一个片子,就是调到最好、最极致、最想要的那个点”,“每天我基本上能感受到她凌晨3、4点还在工作,第二天早晨我们还没起,她又开始给大家打电话了。”
而彭宥纶对此毫无察觉,她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
“我要做一个不一样的东西,跟别人一样没意思。”
2、在自由的土壤中成长
这种不一样的追求来自成长的土壤。
彭宥纶2004年加入湖南广电,这是“电视湘军”壮大的年代。最开始,她在金鹰卡通负责画画,后来成长为电视节目编导。但这都不是她的兴趣之所在。“电视表达出的画面糙糙的,有很多不可控和随机性。我自己是一个比较极端、比较自我的人,想要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做自己的表达。”
2007年,在机房做后期时,她遇到龙丹妮。她问彭宥纶,“你最想做什么?”
“我想拍片。”彭宥纶回答。
“那你来拍。”龙丹妮就这样把当年为“快男”拍摄短片的任务交给了她。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电视湘军”大胆、自由的气氛可见一斑,彭宥纶想,“可能我喜欢较劲,喜欢抠细节,我们当时的机房都在一起,我的工作大家都能看到。”
在这种气氛下成长,彭宥纶最大的感受就是自由。“我这个人特别不爱守规矩,湖南卫视给了我最好的一个支持。”
8月24日,《幻乐之城》第五期,彭宥纶携手宋茜贡献了题为《21》的演出。
宋茜扮演的女孩21意外捡到了一个机器人,并与之相爱,故事里的大反派不断叫嚣着,“破铜烂铁也配拥有爱吗?”但在故事的尾端,宋茜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一个机器人,可她就是真实地感受到了爱与心痛。
“爱是不可被定义的,爱是人最珍贵的东西。无论是种族、肤色,还是地域、阶级,它都无法战胜。它是一个人灵魂的制高点,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理由。”
彭宥纶这样阐释这个作品。
彭宥纶是一个自由的人,从她的回答就可以看出来。节目播出当晚,她在朋友圈晒出了9张图片,这是她完成创作的灵感来源,有索菲亚(历史上首个获得公民身份的机器人)、灵魂重量(21克)、《机械姬》、《西部世界》第一季、凯文·凯利写的《失控》、Ray Kurzweil的《奇点临近》。
这个作品是大量吸收、大量讨论、天马行空的结果,这也是她习惯的创作方式。彭宥纶在公司内部组建了一个LAB(实验室)小组,小组里都是95后,他们的工作是“每一天都为我不停地提供全世界最新的短片、最新的电影和最新的图片”,她随身携带3块容量为4T的硬盘,里面装满了全新的视觉资料。每天凌晨,万籁俱寂的时刻,她都花时间沉浸在创意的世界里。
她也希望她的同事在自由的气氛下工作,她亲自装修在北京的公司,公司里布满了花花草草,还有5只性格迥异的猫,会议室里,有木马、猫头鹰、海豚的摆件,她的合伙人说,“她就是挺反感那种就是一板一眼的感觉。”
3、爱提问题的人
彭宥纶一共参与了三期《幻乐之城》。
第一期,她提出的问题是,离别意味着什么?第五期,她拷问的是,什么是真正的爱?到了第七期,她和张天爱联手推出《怂侠》,抛出的问题是,什么是真正地活着?
彭宥纶说,对自己而言,保持创造力的秘诀正是不断发问。
《怂侠》是她越来越熟悉游戏规则后渐入佳境的作品,她的诘问也越来越深刻。
这是一个包裹在玄幻搞笑武侠之下的走心之作,也是彭宥纶自己最感到满意的一期。仍然是C资源,场地经费都严重不足,张天爱穿的一身红衣,还是“秘扇”品牌创始人借给她用的。
张天爱扮演的是一个已经728岁的时间神偷,但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活着的意义。
这是彭宥纶最有表达欲的话题,在这个一切都过剩的年代,人们的欲望无穷扩张,但在彭宥纶看来,“欲望的过剩也是焦虑的过剩”,但很少有人勇敢地去爱、热血地去生活。
生活中的彭宥纶,也是一个热血的人。她留短发、带着圆圆的眼睛、穿飞跃的球鞋,她身上还保持着某种生涩的少年气。
虽然工作和娱乐圈有交集,但她并不愿意谈论流量、名气这些“庸俗”的话题——
“我不关注潮流,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谁是流量艺人,八卦话题是什么,演艺圈中有什么事,我不太想把这些时间消耗在转瞬即逝的那些泡沫里面。时间很重要,我们要活着。”
这些天,她在关注今年打进“夏季甲子园”的草根队伍“金足农业学校”,她被那些充满勇气与力量的少年深深打动。
当她拍摄华晨宇,拍摄曾轶可,拍摄易烊千玺,她始终致力挖掘的,是这些人身上不能被磨灭的棱角,她称之为“少年气”。
“你觉得每一个年代的人的少年心会是不一样的吗?其实真的是一样的!我相信,我们把梁启超请过来, 17岁的梁启超跟17岁的曾轶可、跟17岁的易烊千玺一起对话,他们身上一定有非常一样的东西。”
4、孤独的人创造世界
11岁以前,彭宥纶在湖南一个小山村和外婆一起生活。村后有一座山,山上有很多坟墓,有时还能看到鬼火。屋旁有一条河,夏天可以捉螃蟹。
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11岁那年戛然而止。当她被父母接到城市后,她感到“非常大的不适应”,城市里没有了乡村的温暖与惬意,只有焦虑和追赶。压抑的情绪让人想要遁逃,就是在那个时候,彭宥纶迷上了画画。“我不睡觉画几天,也不怎么说话,就是画画。”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对太空有了一种偏执的迷恋,“不太想在地球上面待着,想去更高远的地方”。长大后,她喜欢看《星际穿越》《降临》这样的科幻电影,在她拍摄的短片中,太空是最常出现的视觉元素。
她喜欢哲学,在看哲学的过程中慢慢接触到佛教,她对释迦牟尼的哲学思想产生了兴趣,又从佛教解读世界的角度,看到了与量子物理的相似之处,从量子物理,又看到了当代科技发展的书籍……她经常提到的一本书叫《失控:全人类的最终命运和结局》,这是一本关于社会进化的“先知预言”,她着迷于对于未来世界的想象。她不愿给自己的好奇心设限。
很多时候,她感到孤独,没有同类,但孤独的人,会去创建自己的世界。
与众不同的知识结构慢慢搭建起了她的创作体系,虽然拍摄的大多是短片,但她也在构思自己的长片电影,最想拍的作品叫《神的少年》,这是一部夹杂着奇幻和科幻、关于少年成长的电影,她想展示的是,一个普通人,如何一点一点摆脱生命中的桎梏,成为真正的少年神。
这个从普通人慢慢成长起来的女孩,左手的手臂上纹着一个太空人,左右手还各纹有一只鸟,鸟代表自由,太空人则代表着“人类好奇心的极致、科技的极致、想象力的极致、勇敢的极致,也代表了人类孤独的极致。”
从很小的时候,彭宥纶就渴望一场通往太空的旅行。而如果太空代表的是好奇,是创造,是勇敢,是渴望,那么这一趟奇幻旅程,早就已经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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