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危机,用幽默一笑而过

本报记者倪自放

用喜剧表达忧伤的电影,有两个优势,其一,喜剧的外壳保证了影片在场面上能够吸引大部分观众,其二,喜剧中蕴含的悲悯和伤感,保证了影片不至于沦落为无脑闹剧。从这个意义上说,王迅和曾志伟等领衔的《这就是命》,就是用喜剧甚至闹剧的外壳,包裹着喜剧的忧伤。

《这就是命》讲述了身患“重症”的落魄作家孟大卫,因一个神秘文件袋卷入泰国黑道鲨鱼的案件中,更在泰国偶遇呆萌的龙大和龙二,进而一路囧喜不停的故事。与一般国产喜剧“一路段子到底”的拼贴结构不同,影片展开三条平行前进的故事线,三条线上的人物故事不断交叉、反转,不是用段子打底,而是用不断交叉的误会制造笑果。让影片故事在一系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细节基础上不断前进,就像片中杀手和孟大卫气急败坏地重复的那句话一样,“这是意外吗?这真的是一个意外。”

对喜剧电影而言,多线交叉的故事架构并不新鲜,此前的《两杆大烟枪》,十多年前的《疯狂的石头》,都是这类作品里的佼佼者。从这两部电影到现在的《这就是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它们都是犯罪题材喜剧,《这就是命》把故事发生地放在泰国,让诸多故事的反转有了合理性。当然,多线交叉喜剧合理性还有赖于细节的设置,你会看到当孟大卫想触电自杀时,楼下的游客却被电得乱跳；也会看到当龙二因被塞了一碗面而感激涕零时,转眼龙大就给自己点了一份大龙虾。黑帮交易、雇凶买卖、杀人越货,几组人阴差阳错间产生的矛盾与冲突,不断推动故事前进。

好的喜剧,不是喜剧细节的堆砌,对《这就是命》而言,这个喜剧的忧伤,来自对中年危机故事的承载,就如影片主题曲所唱的“从没觉得自己聪明,但我相信老天会公平,每个路口都有红绿灯,只要我等一等,这就是命。”

《疯狂的石头》里的配角,《麻烦家族》里总是挨训的女婿,综艺节目“极限挑战”里呆萌的三傻之一,长着一张配角脸的王迅,这次终于成了主角、向死而生的落魄作家孟大卫。人到中年,事业无成,感情受挫,孟大卫想一死了之。这是电影里少有的用一个“失败者”做主角,王迅那张总是嗫嚅迟疑的面孔,像极了生活中的每个普通人。《这就是命》用这个嗫嚅中年男人在喜剧环境中的救赎,完成了幽默对危机的对抗,这就是命,有点荒诞,有点忧伤,但所有这一切,都可以用幽默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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