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匠：收了钱就要把活路给人家做巴适

磨刀匠 马千笑手绘

○江 涛

“磨刀——磨刀啰……”长长的吆喝声，不时从都市的繁华喧闹声中透出，响亮、干脆而苍老。从清晨到傍晚，从市中心到城乡结合部，78岁的唐大爷和他的伙伴们，每天就这样穿行在都市的大街小巷。

唐大爷和他的伙伴们都来自乐至县，六位老人一起住在望平街一间10平方米左右的“偏偏房”里，老人们挤在一张木板搭的通铺上。这间陋室的房租每月220元，加上每月的水电费40元和蜂窝煤钱48元，每人每月要固定支出50多元。从清晨7点到晚上8点多，唐大爷们每天要工作10多个小时，走过几十公里路，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挣到20-30元，但多数时间，他们平均每天只能挣到10多元。晚上，当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简陋的出租屋，吃的一般是白稀饭加一个素菜，隔几天才舍得吃一次肉，晚上唯一给他们带来欢乐的是一台14英寸的黑白旧电视，生活简朴至极，用唐大爷的话说，“我们天天在大城市走，但我们融入不进这个城市，我们是异乡客，我们甚至不如拾荒的。”

在来成都以前，唐大爷到过许多地方，做过各种不同的活计，打石头、盖房子，全是体力活。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他到成都开始磨刀生涯，先是住在方正街，后来又搬了几个地方，2003年才搬到望平街。每次经过东较场后街，唐大爷都要感叹这里过去100多家餐馆的辉煌时光。2004年3月27日清晨7点半，我同唐大爷一道从望平街出发，很快就又走到东较场后街，望着正在拆迁整治的街道，唐大爷一脸伤感。走过这条街，在一个单位宿舍的门口，唐大爷的吆喝受到一位看门大妈的驱逐。一直到9点过，唐大爷才在新一村里揽到第一个活，认真地干了起来，他说：“我们是手艺人，既然收了钱，就要把活路给人家做巴适。”又走了十几条街，在马鞍东路，唐大爷磨了第二把刀，这次因为换了一个刀把，挣了3元；接下来，在梁家巷花市，唐大爷磨了两把剪刀，在磨这两把剪刀时，一个保安前来驱赶老人，他要唐大爷在花市外面去磨，唐大爷告诉保安说：“这里是下水道，不会搞脏。”这个保安见我在拍照，才没有进一步为难老人。再后来，唐大爷一直走到高笋塘都没有再揽到生意，老人再次叹道：“挣钱太难了，我们真不如拾荒的。”

又是一个10年过去了，我再次来到望平街，当年唐大爷们居住的偏偏房早已经拆除，他们也不知搬到哪里去了。过去，唐大爷常去的那些地方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好不容易在冻青树街菜市场附近碰到一位磨刀师傅，一打听，当初他们那群磨刀匠早就不在一起了，有的已经过世，有的回了老家，唐大爷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晓得，只是如今行走在成都街头的磨刀匠越来越少了。

新闻推荐

乐至县供电公司 “双节”保电工作早部署

本报讯（龙晓燕）2018年元旦、春节将至，近日，国网乐至县供电公司召开月度工作会议，重点部署“双节”保电工作，确保“双节”期间电网安全稳定运行。该公司认真分析研判元旦、春节期间供用电形势，明确相关重...

乐至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乐至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