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琼
东山镇凤凰山在乐至很有名,山上有许多奇树:有爱情树“柏娘子抱黄相公”,有孝心树“雷打柏”,有树形古朴的“千年古柏”……而那棵让我时时萦绕在心中的树却太平凡了,平凡得我叫不出它的名字。
那是几年前冬天的一个下午,我和朋友来到凤凰山。凛冽的寒风折磨着世间生物,往日秀美的凤凰山也格外萧瑟。我和朋友顺着石梯拾级而上,很是吃力。千年古柏以永恒的姿态静静矗立着,一副散淡古朴的样子。杂树的叶子落光了,在寒风里发抖。厚厚的黄叶散乱一地,脚踩上去,软绵绵的。野草染了霜色,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偶尔有星星点点的野菊花从干枯的树叶间探出头来,微微颤动着。
这满目凄清,这剌骨的寒冷,注定要让我们索然而归了。下山途中,我看到了一棵树,一棵形状惊艳了我目光的树。远远看去,它像镶嵌在天空里的一幅吹墨画,随意而独具匠心。它繁华褪尽,每一根赤裸的枝条尽力伸展着,努力保持着“孔雀开屏”的姿态,如一位淡定从容的舞者。粗大的树干带着些许霜痕,静静地记录下岁月留下的沧桑。一根指头粗的青藤紧紧缠绕着树干,似乎在抱树取暖。而大树也任青藤攀附,对它呵护有加。尽管这样,这棵树却没其它“名”树特制的标签,我心里叫它“孔雀树”。
从此,这树上又系上了一根悠长的藤儿,这根藤是从我心灵深处长出来的。
今年县作协组织到凤凰山采风,此时正是“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的时候。坐在快速行进的车上,我陷入了沉思:你还好吗?我的“孔雀树”,我来看你了。
一下车,满山新绿扑入眼帘,荡涤了我久居“钢筋水泥城市森林”的浊气,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跟随大伙儿匆匆欣赏了那些奇树名景,我便迫不及待向“孔雀树”走去。在这暮春时节,它漂亮极了,向四周伸展的枝条上长满了细细碎碎的新叶,柔和的阳光均匀地撒在每一片叶子上,闪烁着明亮的光斑,恰如一只抖开翠羽的孔雀。细细看来,那根青藤已经长得比我手腕还粗了,甜蜜地缠绕在“孔雀树”的枝干上,一如温柔多情的少女。“世上只有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刘三姐悠扬的歌声回旋在我耳畔。我想,这树和藤定是听过这首歌吧,才如此的相依相偎。
两只淡青色的蜗牛顺着树干上的青藤往上爬,在身后留一抹弯弯曲曲闪亮的痕迹。几只鸟儿躲在枝叶丛中叽叽喳喳地叫着,那声音柔美而清脆。一阵风儿吹过,鲜亮的叶片跳起了快乐的舞蹈,俏丽而优雅,婉约而奔放……
同行的人都惊叫着跑来,好漂亮的黄连木树啊!好温柔的青藤啊!他们纷纷举起手机拍照,脸上堆满了喜悦。我知道了这树的正名——黄连木。
如果说凤凰山古柏积淀的是风雨浸染的千年沧桑,那么这棵“孔雀开屏”的黄连木涌动的是旺盛的生命力。从光秃秃的枝桠到鲜亮的绿叶,年年演绎着生命的轮回。它既不娇贵,也不卑微,不管是春日的美轮美奂,还是冬日的瑟缩冷清,它都淡然而立,对风吟唱。突然间,一股巨大力量冲击着我的心,我对生命有了一种最真切的感悟:这树、这青藤,不正是蛰伏的希望、跳跃的生命么?
游山、听鸟、观花,能洗涤人的心灵,摆脱思想的藩篱,再遇上这么一棵树、一根藤,心里甚是美哉!
新闻推荐
全力确保贫困村如期脱贫摘帽王荣木到联系村调研指导脱贫攻坚工作
本报讯(记者黄建伟)8月16日,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王荣木前往联系的乐至县佛星镇马桑坡村和吴氏祠村,专题调研指导两村的脱贫攻坚工作。“村集体经济发展如何?”“贫困户的住房建设完工没有?”“村里还有哪...
乐至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乐至县,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