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颗柠檬，艺术家都在想些什么？

在艺术家的手中，一些司空见惯的事物往往能“化平凡为神奇”，近日在成都A4美术馆举行的艺术家何翔宇“家族”与梁琛“阿莱夫”双个展就是一例。，面对一颗柠檬，艺术家都在想些什么？。

青年艺术家何翔宇的“家族”个展，是其“柠檬计划”的一次小结与展示，从一种普通水果出发思考牵涉其中的历史、社会、文化等议题。青年建筑师梁琛以希伯来语第一个字母命名的“阿莱夫”个展，则利用的确良布、玻璃、不锈钢管、预制铁铸件等“杂物”，对美术馆空间进行大胆改造，为观众营造别样的视觉体验。□本报记者 余如波

“家族”：一颗柠檬引发的艺术创作计划

5月11日，第58届威尼斯艺术双年展正式开展，何翔宇是中国馆参展艺术家之一。他在A4美术馆先期展出的“家族”，首次集中展现“柠檬计划”的全新影像与装置作品。

“家族”共展出4部影像作品，其中《血与痛的缺席》记录“柠檬计划”中的绘画。据悉，“柠檬计划”最早可以追溯到何翔宇2015年创作的布面绘画《Lemon Flavored》，后来他通过一系列高明度的黄色构建的视觉平面，将黄色与柠檬的自然联系转化为一种通感，把视觉刺激引向对柠檬刺激性酸味的联想。视频背景的声音，来自“柠檬计划”长达两年的研究中所涉及的实地水声采样，包括瑞典、菲律宾、西班牙、美国、德国等国家和地区，“水流的声响也与作为绘画媒介溶剂的水发生着某种通感的联系”。

在绘画创作过程中，何翔宇产生继续研究柠檬的兴趣，他做了大量历史与社会学相关调研，在此基础上展开一系列艺术实践。作为其中的一部分成果，影像作品《腔》《灰烬》《褶皱》也在此次展览中亮相，反映不同历史阶段和文化语境中，柠檬和黄色承载的多种多样的含义。“在不同传统中，它们时而象征着生，时而预示着死；在基督教艺术中，柠檬一度被视为生命树的果实；而在德国的某些地域，直至20世纪初，柠檬仍然被广泛应用在丧葬习俗中。”何翔宇说。

“家族”参展作品中，还意外出现四川元素的身影。何翔宇将一张1958年拍摄于美国加州的照片《摘柠檬的人》，与一张今年在四川安岳拍摄的《摘柠檬的中国人》并置在一起，还创作一件装置《Lemon Pickers》（即“摘柠檬的人”）。“无论历史还是历史中的人，也都和果实一样，反复经历着被‘摘选’的命运。”

“阿莱夫”：建筑不只是空间形式的创造

与何翔宇“家族”个展强烈的色彩表达不同，梁琛的“阿莱夫”个展现场宛如光线昏暗的迷宫游戏，甚至有工作人员在入口处用手电筒为观众照亮脚下道路。

沿着参观路线，观众可以走过7个形状、大小各不相同的“腔体”。作为一名建筑师，梁琛为每个“腔体”配备不同的黑色内壁材料，如人造棉布、尼龙欧根纱、涤纶网眼布、牛仔布等，还在每个“腔体”中放置蜡烛、白炽灯泡、日光灯管、钠灯等不同的光源，用它们照亮7个不同形态的静物。

“我的基础身份是职业建筑师，推动我思考的核心是‘跨学科’，我想要尝试做跨建筑学领域的艺术实践。”梁琛说，A4美术馆的二楼是一个非常确定的空间，从项目最初自己就在思考如何赋予其新的生命。“我希望把二楼空间的特殊性呈现出来，回归到简单的几何形体的体验，从而形成对空间新的记忆。”

梁琛将此次创作与个人经历相结合，他把从小生活的住宅在1982年、1995年、2004年三次装修的室内空间做成模型拍摄还原，根据其视觉特征在展厅内设计了7根不同做法的柱子。每个“腔体”内采用的内壁材料，都是梁琛从儿时至今穿过的7种衣服材质，它们贯穿着艺术家的成长记忆，与身体的变化相伴。

为何以希伯来语第一个字母“阿莱夫”命名展览？梁琛介绍，数学家康托尔用阿莱夫标示无穷大数，小说家博尔赫斯也曾在小说中用它指代无限性的宇宙。“它所内涵的形而上的空间思辨，启发我将建筑与生活、感知、记忆、历史等联系在一起。建筑不只是空间形式的创造，更是探究终极议题的思想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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