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执法“系统说了算”，避免裁量太“自由”

如果有小贩在城市主干道占道经营，被城管队员查获后将面临处罚。但城管队员在执法过程中，却常常会因没拿捏好分寸而引发争议。据澎湃新闻报道，南京市城管执法部门为此开发了网上办案系统，对执法人员的自由裁量权进行限制，做到城市管理执法行政处罚，罚不罚、罚多少，都“交由系统说了算”。

南京城管推出的这种制度设计，多年前曾在司法领域有过尝试：2006年，山东淄博市淄川区法院开发出一套电脑量刑法律软件，以解决同案不同刑的问题。法官在认定被告人构成犯罪后，只需将其犯罪情节输入电脑，电脑就会根据储存的法律条文，对被告人做出适当的量刑，从而实现了量刑的数字化、精确化。

此举也曾引发争议。支持者认为，现实中，自由裁量权过大，容易导致同类情形不同判的问题，用电脑量刑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反对者则认为，案件情况各有不同，恰恰是在运用量刑个别化标准的时候，最能考验法官智慧和能力。

两种观点都是建立在各自假定的前提下。支持电脑裁量，假定了自由裁量权被人滥用；反对意见则是完美想象了执法者的品质与能力。现实情况是，我们相信大多数执法者不会滥用权力，但执法领域的徇私枉法、权力寻租情况也不容忽视，消除执法腐败，至今仍任重道远。

那么，诸如“罚不罚、罚多少”的执法裁量问题，本着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原则，交由更少遭受主观干扰的“系统说了算”，应是一种更为务实有效的选择。

这种“交由系统说了算”的执法裁量机制，本质上与权力监督或不在同一概念上，但二者同向并行，也不矛盾。事实上，正如南京城管局官员所言，推出网上办案系统“自由裁量权模块”，也是把权力关进制度笼子的一种尝试。此举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城管执法的公开、公平、公正，有效避免廉政风险，利于提高执法公信力——这些考量，都是非常务实的。

以此而言，“罚不罚、罚多少交由系统说了算”与自由裁量权机制相比，也或有不足不及之处，但不宜求全责备，而应从“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逻辑上评判其优劣。

□马涤明（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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