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货郎爷爷

○刘春梅

刘春梅,笔名婷子。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市网络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曾在《淄博晚报》、《山东商报》等上刊,文章在各文学网站平台也偶有发表。热爱文学,喜欢在文字中畅游。

冬日的夜,静的有点令人神迷,踱步窗前望向远处,霓虹灯闪、忽明忽暗,脑海中忽然闪现儿时的那幅画面……

那也是在冬季,不同之处是在白天,在我老家门前传来“摇着拨啷、拨啷鼓”嘴里吆喝着换针换线喽的声音,那声音有点沙哑,现在想想或许是有点无力。

娘就是听见这声音,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冲我说,你快找找床底下你夏天穿烂的凉鞋,我去南屋拿那些烂铁盒烂塑料,你那个货郎爷爷来了。我匆忙把床底下的旧凉鞋拿出来陪娘带着那一夏天攒下的货郎爷爷所认为的宝贝,去大门外换取我和娘喜欢的宝物。我跟娘拿着东西来到大门口,一位年岁已高的老人,个头不是很高,满脸褶皱,面庞在寒风中冻得发紫,他穿着破旧但是非常时髦的黑色大襟袄,头戴黑色双耳的棉帽,腰间扎着一根粗粗的用布条拧成的腰带,腰间粗粗布条中别着一根寸把长的烟袋,另一头一个旱烟袋子在腰间晃悠。肩上挑着一根扁担,一头是箩筐满满,一头是带有玻璃小方格的盒子里金光灿灿；只见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我最喜欢听的拨浪鼓,另一只手顺手拿起腰间那一根长长的旱烟头放在褶皱的嘴边,用手轻轻按着烟丝,用火柴慢慢点燃,一小会他就用力吸上一口,一股淡淡的烟从他嘴里吐出,他看到我望着出奇,憨厚的笑了,我认为他在等我们的到来,但是现在想想他当时应该是用这种方法抵抗着冬日的严寒。

我走进货郎爷爷的担子前,看到了那时候琳琅满目的宝贝镶嵌在玻璃盒子里,那带着小蝴蝶的发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还有那诱人的糖豆豆五颜六色吸引着我的眼球,那哈喇子直在嘴边打转,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流出来。娘在细心挑选着花线和针,准备给我们缝制过年的衣服。货郎爷爷称好了塑料和铁,给娘算着手里的花线和针,好像我们的东西超出了换取花线的钱,娘又在箩筐里挑着,拿上了一块猪胰子,猪胰子是冬天的必备品,那时的冬日,家家户户不舍得用太多煤取暖,也许是条件不允许,洗东西都是去门前的小溪,那时的水冰冷刺骨,大家的手都会冻得乌尔八漆,要是涂抹上这家伙用水一洗,搓点手油,两只手便显得白嫩嫩了。娘说就这些了,别的不需要了,货郎爷爷用淳朴憨厚的话语说着,她婶子,还不够呢,还差你几毛钱的东西来,娘确实挑选不上所缺的物品了,忽一转身才想到我在另一个盒子边站着,当时我那看着糖豆豆羡慕流口水的样子,让娘看着嘴边流露出一丝那时我说不出的笑容。娘说,你要不然选头绳要不然选糖豆,你自己说吧,那时年幼的我虽然喜欢漂亮的头绳和发卡,但是在头绳、发卡和糖豆之间我还是选择了我渴望已久的糖豆,我脱口而出,我要糖豆,娘和货郎爷爷看到我那馋巴巴相,都不约而同笑了。

随后的那几日,我把糖豆分了好多份,每天慢慢品尝一点,那滋味甜到心底,至今没有那么好吃的糖豆再让我勾起那时的记忆。

今夜,又让我想起那年的冬日,今夜又让我想起货郎爷爷的糖豆,今夜如此之静,今夜却如此美好,就是这样的寂静之夜,勾起了我美好的儿时记忆,那消失在脑海深处的货郎爷爷……

简评:看到题目,令人仿佛听到了货郎爷爷的叫卖声。货郎爷爷的货架,盛着“我”生命最初的回忆,那回忆中,有娘,有家,有那甜甜的糖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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