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蒯炳根妻子:尚桂汝爱情宣言:浪漫就是,我永远是你眼中的小姑娘
那一年的11月17日,周日。清晨,寒风呼啸,突然降温了。我望着窗外翻飞的落叶,跟儿子说:“儿子,等会儿咱们出去捡点叶子吧?”儿子抱着一本书,头也不抬:“不去。”我只好说:“那我先去医院了”。
去医院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回到家,没人。一会儿,老公和儿子带着一股冷气推门进来,他们一人提着一只大大的塑料袋子,儿子首先报告:“妈妈!看我爸爸给你弄的什么!”我一看,里面竟然全是银杏叶子,惊奇地问:“弄这些银杏叶子干嘛?”老公笑答:“你不是想要叶子吗?给你拍照用啊!”
“我说过要银杏叶了吗?我拍照要用的是樱花叶!”我遗憾地说着:“我们家又没有银杏树,怎么会落下银杏叶子呢,不合常理嘛!”
我出不了门,小院就是我的摄影基地。我家小院里种了一棵樱花树,秋天叶片变成金黄,一片一片落下来,是一番美景。小区里也种了很多樱花树,我的本意是去捡些相同的叶子回来撒在树下,拍照显得厚实一些,摆拍,也要符合自然。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风,他们俩一人一辆自行车,从地上一捧又一捧,从很远的东一街为我捧回这好几公斤重的银杏叶子,本想给我个惊喜,却不是我想要的。
看着我哭笑不得的样子,老公只好对我说:“明年咱种上一棵,你不想要这些银杏叶,就埋在院子里作肥料吧,或者烧了它。”
这沉甸甸的银杏叶,这美丽的银杏叶,我最喜欢的银杏叶,我又怎么舍得埋了或烧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怎么不是我想要的呢!我要啊!
于是,我像天女散花一样把那些银杏叶子扬起来,像放飞出一群又一群翩翩飞舞的金色蝴蝶,叶子洒满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樱花树下是满地金黄的银杏叶子,芭蕉树下也是,海棠树下、石磨小径上、丝瓜架下……满地金黄。我就在小院里,在铺满银杏叶子的小径上,款款地走着模特步,叶子在我脚下欢唱,嘴里就轻轻地念出一句诗:
我浅浅地爱着春天的草,
我深深地爱着夏天的花,
我用生命爱着秋天的落叶。
老公不写作也不吟诗,他只会问我:“回来吃饭吗?你想吃什么?”可是,他会在我发表了文章之后,骑着自行车一个报摊一个报摊地去买《淄博晚报》,摊上有几份他就买几份,卖报人既欣喜又好奇:“你一次买这么多报纸干嘛?”,他会骄傲地说:“上面有我太太的文章。”
老公也不摄影,却欣赏和纵容我的诗情画意,给我时间,给我自由,给我创作空间。每每看我拍的片子,都会惊奇地说:“我们家有这么漂亮吗?”
老公也不是个有钱人,他经常只买两盒得益优麦酸奶,我和儿子一人一盒,从来没有他自己的。他知道,那是我和儿子的最爱。我们“剩下”的,才是他的。偶尔有点不愉快,他也会买了酸奶,偷偷放在我的电脑前最显眼的地方。那酸奶,便有了甜味,那是爱的味道。
我与老公是象牙塔里的爱情,从初恋到结婚30年,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已包含一切关于爱情与婚姻的词语,包容、支撑、理解、体谅、付出、互相成就……在我任公司办公室主任工作最繁忙的那些年月,加班加点不回家吃饭是常事,他从不抱怨和埋怨。
我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从十七岁的那个春天就开始了,常年病痛,特别是膝关节新伤旧伤连连不断,在某些知情人眼里,我的生活是没有质量的。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工作,现在依然是硅元瓷器陶瓷文化研究专员,也不影响我在各个舞台绽放自己,不影响一直保持微笑。当貌似坚强的我拖着病腿回到家,说:“我的腿又很疼,骑不了车了”,他说:“别怕,有我呢!”
腿疼时他会骑自行车接送我上下班,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到马路边地上被折下来的黄金栾的小黄花,就捡来一大抱捧在怀里。路上开车的人放慢车速回头看我,他会不失时机地说:“看吧,你的回头率!”。于是,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咯咯地笑了,脸上绽放着最高明的化妆师也化不出来的笑容。
每走一步,都是疼。但我却在疼痛里开出花来,步步如莲。这仅有的几步,也走成了淄博市“十佳旗袍佳丽”,走成“全国城市旗袍模特山东赛区金奖”,依然是两位大男人心中美丽的“尚主席”、“尚秘书长”,这“主席”不是淄博市青作协副主席,而是“国际足联主席”,不是淄博市旗袍协会首任秘书长,而是“联合国秘书长”。这头衔都是他们俩封给我的。
有一种幸福叫她在玩,他在欣赏。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心的感受,家的圆满,爱人的体贴,孩子的健康,我的微笑。
老公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情话很少,即使说了,也是对儿子说:“你老妈越来越年轻了”“咱家小姑娘刚俊连”,而我们三人也经常“采访与被采访”:
儿子:老爸,你是怎么娶到我妈这么漂亮的媳妇的?
老公:长大了告诉你。
儿子:老妈,我老爸年轻时是否有点帅你才嫁给他?
我:当然,他现在依然有点帅。
儿子:老爸,你每天接送我妈上下班烦不烦?
老公:不烦,幸福着呢。
儿子:老爸,你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配角啊?
老公:我愿意,给你妈当绿叶。
我:儿子,你为什么每天跟着你爸来接我?你在家等着吧。
儿子:我要与我老爸同甘共苦,更要保证美丽尚主席的安全。
我:儿子,我爱你!
儿子:老妈,我也爱你!
我:老公,我爱你!
老公:……你快喝酸奶吧。
周国平说:“家太平凡了,家庭生活是难以入诗的。”但我说,这不就是最美的诗吗?有爱,就有诗。诗意就在家中,诗意无处不在。老公从来不把“我爱你”挂在嘴边,却把爱写满了秋天的每一片叶子。
爱是什么?爱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浪漫是什么?浪漫就是,樱花树下的银杏叶;浪漫就是,我永远是你眼中的小姑娘。(尚桂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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