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雷
赵金雷,市现代诗歌学会会员,偶有作品发表。
那年春天,因为适应不了煤矿井下艰苦的工作,我患上了抑郁性神经官能症,住进了淄博矿务局昆仑医院。
为了给我看病,父亲陪我四处求医。记得那天父亲把我送到医院,正好冬雪飘零,我们浑身湿透了,公交车也不通,我们只好坐火车辗转回家。父亲是村里的支部书记,工作很忙,他平时脾气暴躁,行为果断,雷厉风行,而面对生病的儿子,却有超出平时的慈祥和耐心,父爱如山,这也许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吧!
我在昆仑住院后,父亲每星期准时来看我一次,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从我们家到昆仑医院有一百多华里的路程,坐公交车需要三四个小时倒好几次车,来一趟需要一整天。村里的工作本来就很忙,当时家里正好也忙着给我盖房子,里里外外父亲很是操劳。但为了生病的儿子,他任劳任怨。
父亲总是穿那一件劳动布的工作服,衣服很肥大,前面的衣襟几乎垂到了膝盖上,每次来他都把家里吃的用的带来一大包,还在医院门口给我买来红红的橙子,当时那是我见到的最珍贵的水果,如今三十年过去了,每当我闻到橙子的味道,脑海里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浮现出在昆仑住院的情景。父亲还会常去拜访给我治病的医生,希望大夫尽快的给我治好。我问家里忙不忙,他嘴上虽然说没事,但从眼神中能看出他有无限的疲惫和劳累。当时我年龄小,还不能理解父亲的心情,如今时过境迁,我似乎明白了一点,那时父亲正无言地承受着沉重的压力和负担,我不能工作,还没有结婚,如果我的病不见好,以后怎样成家,怎样生活?
住院一个多月以后,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大夫告诉父亲,孩子的病基本好了,但是医院的条件好,可以多住几天。如果不是一件小事,我住院的时间还会长一点。那天中午,医院午餐难得做了一次排骨,排队领取后每人一份坐在床头上吃,这时一个年轻病人的筷子一下伸到了病友老陈的碗里,抢走了一块排骨,这个病号平时就很霸道,我的正义感油然而生,跑上去把排骨抢了回来,这个病人抡起两个拳头向我打来,我放下碗筷迎战。听到吵闹声,病友们来了,护士来了,我们两个人才被拉开。
午饭后,父亲来了,见到亲人,委屈夹杂着难过一下子迸发出来,我扑倒在父亲的怀里放声大哭。“爹,咱走吧!我不住院了!”父亲抚摸着我的头,也潸然泪下,“孩子,我这就去找医生,咱出院!”
因为我的病情较轻,通过四十多天的住院治疗基本康复。下午,医院的薄大夫给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他嘱咐我们一定要坚持吃药,定期到医院复查,当天我们离开了昆仑医院,这一年我二十二岁。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心情无比的轻松和愉快,窗外的一排排白杨树向后退去。来住院时,冰雪未消,春寒料峭,干枯的树枝在寒风中呜呜作响,而今天,公路两旁已是绿树成荫,高大的白杨树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歌唱!
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是他那温暖的胸怀,因为他曾经融化了我所有的痛苦和悲伤,当我在最受伤、无助、绝望的时候,扑进父亲的怀抱,就像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一下子驶进了风平浪静的港湾,我心灵上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欣慰。也许在父亲眼里,不管儿子有多么的不争气,但那都是他全部的希望和寄托,作为儿子,感觉父亲那份浓浓的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永远在我身边,不管儿子的年龄有多大,父亲的胸怀永远是儿子幸福的港湾!
编者的话:赵金雷的这篇散文,文风质朴,没有过多华丽的语言,但却写出了自己对父亲深深地思念,抒发了那份浓浓的情感。父亲,在我们生命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也永远是我们温暖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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