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咏美石　泼墨写华章 ——读《诗书咏石》

□贺林

奇石之美,有如人的眼睛,那一双包含智慧、充满思想的眼睛,那一双见多识广、明察秋毫的眼睛,那一双明辨美丑、饱含情感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石之美,入于目,赏于心。正是人的心灵,才能妙会奇石之色、质、形、纹,领悟美石之韵与神。赏石是文化,是人类高度进化的证明。因此,用美文写石,用诗词咏石,用笔墨绘石,都是赏石文化必然的一部分。当年著名作家贾平凹先生见了赏石界大家李饶先生的藏石,赞叹不已,遂主动为其石头一一写文配章,由此有了《小石头记》一书的问世。近年来,很多观赏石画册都要配诗文以增色。石友们在出版个人藏石集时,如果自己能写诗作文,就自己动笔；如果自己不擅长诗文,也要请人代笔写作,无非就要增加观赏石画册的文化品位。而如果一部藏石集,既为每一块藏石写有传统赏石诗,而石又被用书法写出,则石、诗与书法三者相得益彰,美美与共,岂非赏石界之赏心乐事?而最近由陈东升、黄立臣编著,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诗书咏石》,就是这样一部充满文化气息的雅著。

《诗书咏石》一书所收之石,均为山东淄博赏石家黄立臣所藏之文石。文石产于淄博,黄立臣先生得地利,于文石情有独钟,三十余年孜孜不倦地觅石赏石,收藏文石上千。今观书中一百六十余块文石,均注明产地,形态各异,有山峦,有溶洞,有天门,有瀑挂,还多人物、动物,颜色、纹理、姿态、风格各异,均可赏可玩,足见黄先生于文石用功之勤,收获之丰,成就之高。此为书之第一美。

书中每块文石,都有陈东升先生所写之古风。古风又称古体,为古体诗之一种,押韵即可,平仄不拘,比较随意自由,这也符合奇石高低有致、自然天成的本性。陈老师的诗风亦纯朴自然,不做作,不卖弄词藻,如石之天真厚重。如《琼瑶仙境》一诗:“方方块块叠仙境,此石不与别石同。奇壑幽洞天斧造,独具风韵竞峥嵘。”(第4页)前两句写出了该石与众不同的特点,后两句点明了其审美特色。又如《太白醉酒》:“杜康醇香沁肺腑,李白醉酒诗百篇。一方文石传千古,世代流芳亿万年。”(第49页)诗句流利,如饮美酒,满口醇香。集中也有对联,如:“黛青青,雾濛濛,独峰神韵形不同。峋嶙嶙,巍雄雄,幽洞藏春透东风。”(第67页)虽说作为对联并非很工稳,但赏石读联,却能使人浮想联翩,有一股高山壮美的雄浑之气扑面而来。此为书之第二美。

而每一首诗,每一幅联,陈东升先生都用毛笔书写出来。陈先生的书法是行书,没有某些书法家那样夸张变形的笔画,在自然平和间透露出文雅之气,可亲可近。我于书法是外行,不敢谬评,但我喜欢陈老师的书法。也正是这些书法作品,使整个页面上充满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独特气息:你看那些字或大或小,每行或长或短,用墨或浓或淡,行笔或疾或徐,再配以红红的印章,便让人有爱不释手之感。国画都是需要题字配诗的,翻开页面,每一幅石照就如图,而书法就如题画诗,这正得传统文化之神髓。此为书之第三美。

有此三美,得感谢陈东升先生。陈老师八十有余,而近年来新著不断,忙碌可知。在此百忙之中,他还要为这一百六十余块石头一一配诗,一一将诗书写出来,这种勤奋与敬业之情让人感佩。有此榜样在前,我等后生又有什么理由找借口不奋起向前的呢?又有什么理由感叹年华易逝岁月无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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