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者 ○于艳萍

于艳萍,笔名桐子,先后在企业、政府、金融等部门任职。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著有散文集《绿色的梦》、诗集《岁月的印痕》、长篇小说《一树枫红》。现任淄博市诗词学会副秘书长。

天刚拂晓,对是拂晓。你就起身上路了。

橘色的天空,橘色的大地,橘色的空气,就连你的衣着也呈现出橘色。橘色是暖色。虽是暖色,却暖没了树,暖没了水,也暖没了草。在你的周围,除了这暖人的不分明的橘色,没有了任何生命。

“哪怕是有一只野兽也行啊,为什么我这样孤独,甚至在我的周围没有了生命?”

你疲倦地走着。风也是躁人的橘色,山川、河流,因了这橘色而没有了特征,只有干燥的沙砾起伏着伸向很远的地方。在这样一条路上寻觅,就像是一个朝圣者。不,朝圣者还有相随左右的同路人,可你没有。

你不知道自己这样早起去追寻什么?前面又有什么在等着你。尘土在你的脚下“扑扑”地响着。依稀仿佛曾有许多的同行者在久远的过去与你同行,一样的青春面孔,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心怀奇志,一样的单纯无瑕。可是路太长了,希望又是那样的遥遥无期,曾是那样优美的青山绿水也在追寻中没有了,只有这寸草不生蜿蜒起伏沙化了的黄土地。同行者离开了你。就连那个把你引向这条路的向导也弃你而去,另辟蹊径踏上了别一条色彩斑斓的坦途。可你却仍然踯躅在这条路上。你是A型血,A型血的人执著,可并不是所有A型血的人都像你这样执迷不悟。你知道在路的那一边就有青青的草,绿绿的树,也有灿灿的阳光。你也曾随波逐流一般去到那里,可熙熙攘攘拥拥挤挤唯恐落伍的人流让你透不过气来,尤其是那灿灿的阳光不只有光明,而竟有了丝丝的阴影。而那像着了魔一样的人流,没有任何表情,如出一辙的漠然。你读不懂他们的神情,也听不懂他们的话语。明明太阳已落山,周围漆黑一片,可他们说白昼依然,更活跃地向前挤去,拽着前人的衣领,踩着前人的肩膀,所向披靡般地向前奔去。

那条道路上虽然鸟语花香,虽然赏心悦目,虽然人声鼎沸,你依然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像那位古迦毗罗卫国的悉达多太子离开娱乐园在菩提树下苦心修行,最终大彻大悟,创立了四大宗教之一的“佛教”。所不同的是,你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求证什么,意念之中那位行吟的屈子道出了你的心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于是在这条没有行人,没有生命的路上,只有你形单影只地茕茕独行。也曾经有过生命在这条崎岖艰辛的路上,可现在已经没有了。

不远处那株已经枯死的树仍坚挺地站着,像沙漠里的胡杨。曾经的风霜已沉寂了她远去的墨痕,只在岑然的梦里记取了绿意飞扬的年华。一阵寒意袭来,你抱紧了自己义无反顾地向前。也许有一天,时间把你也瘦成一棵树,站在空寂的古道上笑迎南来北往的风。

一座突兀的山峰横亘在你的面前,不回头便是只身融入到大山里,山谷正敞开怀抱迎接着你,也许就是张着大嘴等待着你。有些许的踌躇与犹豫掠过你的意识,也有一丝丝的恐惧触动了你的心。可你不能回头,像那支离弦的箭,无论它是否找得到目标,却是不能再回来了。你壮壮胆子,只身扑进了山谷。也许这座突兀的山里只有你一个生命。岑寂仍在伴着你。没有可借助的肩膀供你踩踏,也没有高悬的巨手助你一臂之力,就连可攀援的枯藤、树枝也没有,任你像壁虎一样贴在岩石上,用手、用脚探入到岩缝,一丝丝地蠕动。汗水与殷红的鲜血搅在一起,化成了一道彩虹缠缠绕绕于身后。

当那岩壁在眼前穷尽时,呈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绿的世界。而在绿的尽头,远远的雪山像远离尘世的处子闲闲地看着你。你早起追寻的目标明朗起来。呵,原来就是那座耸入云端的雪山啊。那里真就是你的归宿吗?暖人的橘色没有了,代替它的是墨样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可你竟然没有一丝的恐惧,而是充满着光明的期盼。你知道,自己选择的就是这样一条道路,它虽说艰险却非常适合你。有几点荧荧的光不分明地在你的身前身后,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是萤火虫儿?抑或是野兽的眼睛?或是先哲们的导引?你相信是后者。于是你忘了饥饿,忘了孤独,也忘了黑暗,心里是一片灿烂的光明。

新闻推荐

让每一个人的智慧在立法中闪光 ——《淄博市燃气管理条例(修订草案)》公开征求意见纪实

...

淄博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淄博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