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江南——江南忆　杭州展系列报道之四 花草精神波澜惊 著名画家、中国美院教授孔仲起称赞李波作品气势夺人

文/晚报记者伊茂林图/晚报记者杨忠奎

迎接孔仲起参加开幕式

孔仲起签名留念

孔仲起在开幕式上

孔仲起参观展览

孔仲起在双耳瓶上作画

孔仲起翻阅李波画册

孔仲起,当今山水画名家,中国美院教授。李波画展开幕式上,他拄着拐杖来到现场,迫不及待走进展厅,他要看的是李波的画究竟有多大?

“种豆得瓜”,“梅妻丰满,鹤子满堂”,“有个成语叫波澜不惊,你的作品却波澜壮阔、气势夺人。”孔仲起以他特有的幽默和视角,一一点评着李波的作品。

>>>气势夺人,大画很见功底

李波在中国美院上学时,曾多次看孔仲起作画。那时,李波渴望师从孔仲起学国画,无奈自己在染织专业,只好课余时间悄悄到孔仲起家中求教。孔仲起也非常喜欢这个不是他班的学生,并一直记得这个勤奋的学生叫李寿庆。

画展前夕,李波带着画册拜访了当年没有给他上过课、却多次指导过他的孔仲起先生。说是李波,老先生一愣,没想起这个李波是谁?

“孔老师,我是李寿庆啊,毕业后我改名李波。”孔仲起眼前一亮,抬头看着李波,脸上的惊讶转而是孩子般的喜悦,他看看自己,又看了看李波,说:“你老师头发白了,你咋也老成这样了?”两位相差八岁的老人会心地笑起来。

接过李波的画册,孔仲起一页一页仔细端详,从头到尾看了三遍,记者写稿时再次查看当时的录像,共83多分钟,孔仲起一言不发看画册的时间竟接近50分钟。在看画册时,任凭别人和他说什么,他似乎一句也听不见,他已深深陷入李波作品勾勒的境界中。

看画册时,孔仲起不时抬头看墙,那是他在看了画册标注的尺寸后,想象一下如果挂在墙上,能占多大面积。看完画册,他转身对李波说:“李老师,画得很壮、很气派啊。”

李波急忙说:“我是生,叫我老师我受不起啊。不是我画得好,是老师教得好,是老师宽容我的不足。”孔仲起摇摇头说:“不是这样,5张8尺整张的宣纸拼在一起,这不是画山水。这么大的尺幅,有几个画家敢在上面画花鸟?你不仅画了,关键是画得好!”

>>>画张笑脸,是画瓶也是画自己

这次画展,李波一幅最大的作品是5张8尺整张宣纸拼在一起的梅鹤图。梅、鹤是中国画的传统题材。宋代诗人林逋曾长期隐居西湖孤山,栽梅养鹤,诗酒自娱。据说他终身未娶,一生未仕,人称梅妻鹤子,即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他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约黄昏”一句,在几千年的咏梅诗中,被公认为最好的一句。

梅妻鹤子给人的感觉是冷清孤寂,想象中梅花应该说细铁棍一般的枝干,梅树底下是一只闭眼休憩的仙鹤。而李波的梅鹤图,多株梅树枝干粗壮,梅花怒放,几只仙鹤有飞翔的,有嬉戏的,有休息的,整幅画面一扫冷清孤寂、压抑低沉,给人昂扬向上、生机勃发的感觉。

孔仲起看后说:“梅妻丰满,鹤子满堂。没有了林和靖(林逋字和靖)的孤芳自赏、冷漠凄清,让人看了不是冷而是有生活情趣。”

画展前拜访当年的恩师,李波给他们带去了淄博华光陶瓷的双耳瓶,表达对老师的感念之情。当李波把双耳瓶递给孔仲起时,他简直像一个孩子一般,顺手拿起毛笔,在瓶体上画了一张笑脸,习惯地题名落款,然后递给了李波。李波急忙解释说:“孔老师,这是我送给您的,学生的一点心意。”

“哦,是这样!”孔仲起恍然大悟。原来,他以为是李波带了一个瓶子,请他在上面作画,然后带走,没想到这是学生送给他的礼物。

孔仲起仔细端量着眼前的双耳瓶,他问:“这种青色,有股禅意,这是哪里产的?”李波回答说:“我毕业后一直在山东淄博工作,这是我们当地一家叫华光陶瓷的企业设计生产的华青瓷,是淄博特有的瓷种,我特意给老师带来的。”

孔仲起很惊讶:“你们那里能生产这种瓷器啊?颜色、器型都好,我喜欢。”

>>>画得很大胆,有山东人的精神

李波的画册中有几幅松鹰图,还是捕鱼能手鱼鹰图,这也是一代国画宗师、浙江美院老院长潘天寿常画的题材。学习、执教在中国美院几十年的孔仲起看后对李波说:“你心里有潘老,这几幅有潘老的影子,笔墨很老辣,构图敢破敢立。你画得比潘老还要大胆,有山东人的精神。”

画展中有一幅纯水墨的松鹰图,六七只苍鹰,有的振翅高飞,有的盘旋伏击,有的立于松树,仿佛能让人听到苍鹰展翅拍击空气的声响。整幅画面生动形象,气韵天成。孔仲起看了说:“飞的也好,立的也好,都有股霸气,你画得很自信,下笔很有把握。”

孔仲起看了李波的作品后,觉得构图的装饰性很强,一般纯学国画的不会轻易这么画。李波解释说:“我原来学过染织专业,设计、构成的元素不经意间会在画面上显现出来。”孔仲起开玩笑说:“你这叫种豆得瓜,格外一种味道,有别于他人,不能不说是一种创新。”

当记者提出用一句话评价一下李波的作品时,孔仲起捋了一下稀疏的白发,他什么也没说,铺下宣纸,站起身来,悬腕写了“花草精神波澜惊”几个字。他对李波说:“有个成语叫波澜不惊,你的画波澜壮阔,能掀起惊涛骇浪。还没见原作,我就能感觉到。你叫李波,我把你的名字也嵌了进去。”

孔仲起原名孔庆福,李波原名李寿庆,他对李波说:“咱们的名字中都有个庆字,有缘分啊。”孔仲起有一枚闲章写的是“孔子七十三代孙”,他在给李波的题词上盖好写有自己姓名的印章后,又加盖了这枚印章。

采访最后,孔仲起对李波说:“你才72岁,正当年,你已经超过老师了,中国美院培养出你这样的学生,我们当老师的,从心里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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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仲起,名庆福,字仲起,以字行。原籍浙江慈溪,1934年出生于上海的一个绘画世家,祖父子瑜、父小瑜、兄伯容均擅长花鸟博古画,有名于时。孔仲起少年学画,1955年入学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1960年毕业后留校任教。历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学位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东方博雅社执行社长、西泠印社社员、联合国国际美育学会理事,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孔仲起是当代杰出的山水画大家。他的画雄健奔放,注重意境,追求真趣。他善画云水,发明的被称为“云皴法”、“弧勾法”、“短线法”、“水彩泼墨法”的技法,都能有效表现江河湖海不同的真实动态与深远意境。

著有《孔仲起山水画集》、《孔仲起画集》、《孔仲起画云水》、《山水画技法概要》、《孔仲起山水写生法》以及《尊受居画谈》等专著,与人合著《山水画谱》、《百树谱》、《百石谱》等著作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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