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中　李波成就最高

花开江南——江南忆杭州展系列报道之六

著名画家、中国美院教授杜曼华为学生李波感到骄傲

李波杭州画展的前前后后,有一位80岁的老人一直在忙碌着。布展时,她在现场把关,提了很多建议；开幕前,她在联系能到场的领导和嘉宾；研讨会上,她作为学术主持,聚集了很多名家参与；展览的10天里,她几乎天天到场。这位把李波画展当做自己事去忙碌的老人,就是李波的恩师、德高望重的中国美院教授杜曼华先生。

杜曼华对学生的关照,李波对恩师的尊敬,两位老人,他们的师生情谊让人动容。

杜曼华在画展现场指导

>>>这辈子我就主持这一次

杜曼华1954年考入中国美院,5年后毕业留校任教。从1954年至今,她已在中国美院学习、执教、生活了整整60年。中国美院的很多老教授、老艺术家都是她的同事,美院现任不少领导和教学骨干,都是她的学生。1970年,李波进入中国美院学习时,第一堂课就是杜曼华讲授的写生课,李波至今难忘。

今年5月15日李波在中国美院美术馆举办画展。虽然是在母校,但他离开那里已41年了。斗转星移,人事消磨,学校里还有几个人能认识他呢?向当地名家请教,又该怎么联系呢?李波想起了当年的恩师杜曼华。

多年没有联系,当设法联系到杜曼华时,她正在台湾参加一个画展。5月9日,杜曼华从台湾返回杭州。李波得知消息喜出望外。他说:“杜老师回来了,有杜老师在,我心里就有底了。”

5月10日,就在杜曼华返回杭州的第二天,记者陪同李波抵达杭州。拜访杜曼华时,详细商讨了有关画展学术方面的事项。按照计划,开幕式结束后,要举行学术研讨会,邀请当地名家点评李波作品,李波恳请杜曼华担任学术主持。杜曼华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像一份责任落在了自己肩膀上一样,她欣然同意:“我参加过不少研讨会,但从来没主持过。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你是我的老学生,这次研讨会,我主持。”

开幕前,几张有关李波画展开幕和研讨会的海报在中国美院三个校区和西泠印社等处张贴。上面除了开幕式、研讨会时间、地点,醒目的写着“学术主持杜曼华教授”。

由于杜曼华先生的艺术造诣和崇高威望,这张海报的感召力超出想象。“学术主持杜曼华教授?什么重要的研讨会,惊动了杜老师?一定去看看。”记者在美院海报前采访时,路过的不少师生这样议论着。

>>>我的学生中李波成就最高

开幕式、座谈会那天,名家云集,晚来的观众根本挤不进去。在举办画展的10天里,美院的学生、老师,包括美院领导班子、各院系主任、副主任,陆陆续续来到展厅。

中国美院教务处副处长王一飞说:“看到杜老师作为学术主持,直觉告诉我,这个展览不一般。过来一看,果真大开眼界。名师出高徒,李波老师的作品太精彩了,多少年没看到这样的展览了。”

研讨会上,杜曼华的一段开场白,让人感到了她对学生李波的欣赏。她说:“李波上学时,我教他写生。他很少说话,不善交往,几乎不参加其他活动。我至今记得他画的菊花,那么复杂的花瓣,画得清清楚楚。他的造型能力很强,疏密浓淡处理得很好,当时就是班里画得最好的。”

毕业这么多年,杜曼华很少见到李波的作品。20多年前,杜曼华曾来淄博讲学,见过李波当时的画。从那以后,她几乎没再见过李波的作品。看了画展,杜曼华说:“李波的画经历了好几个发展阶段。他最可贵之处就是既能融入传统,又能从传统中跳出来。融入传统是很难的,但从传统中再跳出来更难。”我们经常看到,很多画家画得像某某名家的。其实画得再好,没有从前人的套路中跳出来,不可能形成自己的风格和面貌。画的虾再像齐白石画的,那也是齐白石的,没有个人特点。

李波作画从不起稿,并且画得很快。杜曼华这样评价:“这说明他勤于观察、勤于写生,积累丰厚,说明他造型能力很强。看他的画,能让人感觉到他画得很轻松,让人看了也很轻松,有股朝气,一点不觉得压抑。”

绘画需要娴熟的技法,李波从艺时间长,又特别勤奋,他画过的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正是不停地画、不断地总结,他才有今天的成绩。杜曼华看了作品这样说:“李波画得很娴熟,但熟而不油、熟中有生,这才是高手。如果只是很熟练,显得油了、俗了,那就糟糕了。”

研讨会上,在听取了各位专家的发言后,杜曼华作了总结。与其说是总结,不如说是一段感人肺腑的心声。整个研讨会,她对李波的称呼也在发生着变化,开始是“李波”,中间是“李波先生”,最后是“李老师”。老师对自己的学生,完全可以直呼其名,不管学生年龄多大、成绩多高。中间说“李波先生”,可能是一种主持词的客观表达,而最后说“李老师”,既是一种亲切,更包含了老师对学生取得的成绩感到骄傲。杜曼华说:“今天我非常高兴,我教学几十年,我的学生中,绘画水平没有一人超过李老师。我看过很多画展,像他这样题材丰富、技法高超、个人风格突出的画家,我没见过。作为老师,最欣慰的就是看到学生能取得好成绩,我为李波感到骄傲。”

杜曼华的心情是真挚的,也是复杂的。她接着说:“高兴的同时,我也有一种自卑。画了一辈子,我什么成绩也没做出来。今后我要向李老师学习,继续勤奋的画下去。但是我已经是80后了,没有多少时间了,要达到李老师那样的水平,只能是下辈子了。”

杜曼华讲到这里,她的谦逊、她对李波的推重、她的一片真心话,感动得大家响起了掌声,掌声中多少人流下了热泪。坐在杜曼华对面的李波,起立向自己的恩师深鞠一躬,他说:“杜老师,你永远是我的老师,你的教导让我受益终生。”

>>>学生超过老师,我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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