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针觅大道

○蒋新

端午节前,腰莫名其妙被扭伤,站卧都难受得皱眉头。妻子急得直喊:“快去找王涛!”

王涛是淄博电力医院中医科的医师,四十岁左右,擅长针灸。因他几年前针好了妻子水肿的膝盖和被自行车撞伤的胳膊,王涛便成了被妻子信赖的“粉丝”。

王涛大夫行医,笃信并践行“医生的良心在用心”。他说,病人来找你,既是一种缘分,更是一份信任。如果不用心针治,不但让病人失望,还辜负了那份难得的信任。我在针疗期间,有位年近八旬的老者来找他,言左腿肚子疼了一个多月,看了两家医院,仍时好时疼。王涛在仔细询问老人得病的情况后,开始在他右肘处下针,下针时,嘱咐老人用力咳并轻轻活动患肢,下完针,让老人带针在走廊里慢慢走。十几分钟后,老人高兴地说,腿肚子轻松了,边说边孩子般地要抬腿……老人针了三次,腿肚子的不适感觉就没有了。后来我问他。腿肚子上的病,为什么针胳膊呢?他歉然回答:“下病上治,右病左治么。”

用心,小银针才会显大作用。银针很轻很细,也很重很长,用好这留传千年的瑰宝医术,在于处处用心。诊断病情,寻找病因,成为针灸医生的第一要务。王涛曾感慨地要求自己,“真想有扁鹊的特异功能,能看透看清经络、穴位和病灶。”他希望自己手里的银针能够成为祛除人体病痛的剑。学习,摸索,实践,成为他行医的主基调。

追求的功夫自然在“辨证”上。同一个部位的病痛,因病因、病理及病机不同,病根可能不一样,治疗也会不同。去年冬天,有位针灸朋友找他,说有位女病人腰腿痛,针一周了,效果不明显,请他去看看。经过仔细询问,了解病情,他建议在治肾与膀胱经的同时,要对肝胆经进行调理。针第一次,病人即感舒服,又经过一个疗程的治疗,病人痊愈。

用心,才能与看不见的经络对话。人是一个小宇宙,又与深邃浩瀚的大宇宙息息相通。这通道,离不开密布在身体中的经络。阿基米德说,一个支点能够撬动地球,病痛中也应该有类似的支点。找支点治病,成为王涛大夫乐此不疲的追求。或许因了这样的思维,他在针灸过程中,认真探求古法的意蕴,行针、捻针、提针、拔罐、放血,都去小心地与看不见的经络交流,期待“四两拨千斤”的风景。

能够一次针好的,绝不让病人跑第二趟。有人跟他开玩笑,现在医院里许多医生都是大把地给病人开药,你这样干,能挣到钱?他淡然地讲,别人怎样,自己管不了,但要管住自己不去挣昧心的钱。病人本身就痛苦,再在痛苦的人身上放血挣钱,良心上过不去……不管做人还是做医生,应该像手里的银针,直立干净,有韧有骨,这样,生活才有趣味,当医生才当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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