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杜伟

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小时候,我喜欢跟在父亲的身后,踩着他的脚印一大步一大步地走。我觉得那样跟在他身后,既安全,又特有趣。

无论我走多远,无论我成功或者失败,父亲的身影总是在我身边伴随着我。那一个个画面始终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定格在我的心里。

那年冬天,记得还有几天就要过春节了,九岁的我,和小伙伴一起到附近的爆竹集市上去玩。几个小伙伴买了花炮,就不停地放鞭炮,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鞭炮飞落在炮摊里,引起爆炸。我和小伙伴们几乎被吓呆了。突然,炸飞的碎渣飞入我的眼睛,我的右眼一瞬间就被炸伤了。

我捂住疼痛难忍的右眼,跑回家。父亲急匆匆将我带到镇上的诊所。大夫简单冲洗之后,仔细看了看,说是要到张店大医院去看。模模糊糊的记忆,当时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沿着崎岖蜿蜒的小路前行。有几次我的脚冻僵了,鞋子不知啥时候掉了。父亲一路骑着自行车,把我带着到了张店二院,住院治疗。

那位大夫说:“幸好及时送来,要不孩子的眼睛可能保不住了。”由于不让大人陪床,父亲在走廊上熬了好几夜。

记得那年夏天,我上初一。那时我不愿意上学,有一段时间就经常逃课。但是我会趁父母不在家时回家。父母都不知道,我经常白天逃课去玩,晚上回家,家里人全然不知。

高中毕业那年,由于我平时学习不大用功,结果高考成绩可想而知,名落孙山也在情理之中。

整整一天我没有吃东西,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出来弄了点吃的,填填肚子。记得父亲当时并没有特别不高兴的样子,似乎对我的成绩早有预料,我偷偷地躲在房间里面,听他们的谈话。父亲当时喊着我的乳名说:“实在不想复读的话,就让他看喜欢学点啥手艺,让他先干着。”

一天晚上,父亲突然走进我的房间,坐到我的身边。他的脸色平静,目光坚定,没有任何开场白,只是对我说:“你做的任何选择,我都相信你!”我呆呆愣愣地看着父亲,父亲微笑着冲我点点头,突然我觉得心里有了答案。就是父亲这句简简单单的话,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

后来我到附近乡镇的一个厂子里找了点活干,一边打工、一边思考。有一天我对父亲说:“我还想考考,不过这次我不复读了,我想一边干活、一边复习。”父亲说按你的意愿办吧!转过年来,父亲对我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还是到学校里面去复读,那样更能静下心来,更能专注一些。

后来我听从了父亲的劝说,高考的时候我跌跌撞撞考进了淄博人民警察学校。后来的体检、测试等项目,父亲都没有陪我去,我知道他是锻炼我,我已经长大了。我到淄博警校报到的那天,父亲亲自送我到学校,帮我搬行李、铺床。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门,父亲把家里能带的几乎都带来了,大到被子枕头,小到雨伞脸盆,到学校后才知道好些个“装备”根本不需要。

我的父亲,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平凡朴实的人,可在我心里,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的爱就那像山一样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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