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万象　静雅由心

□张峰

古语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年四季,风景各异,观其变化,各有所得亦各有所失。正如独处室中,推窗远望,或雨后清新之景让人神怡,或雪中傲立之梅催人奋进,或暮春残红委地令人伤感,或秋末枯草染黄令人颓废,此中滋味,大概人皆有之。

窗外,非独有自然之境,若为熙熙攘攘,名利之境,不知看后又有何感想,是羡慕雍容富贵而趋之若鹜,还是看透世间百态独守清高?人与人不同,您心中有什么答案?

是的,打开窗户,有的人看到了静,有的人看到了闹；有的人看到了雅,有的人看到了俗。

究其原因,我想窗外万象皆有,之所以答案迥异,在于静雅由心。

让我们的目光逆历史之河而上来到大唐王朝,一曲《琵琶行》幽幽传来:“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白居易因宰相武元衡被刺事件上书请捕,触动了当朝权贵利益而被贬为江州司马,来到这蛮瘴之地,一介闲官,心怀郁愤,空怀满腹委屈,直面他人冷眼,即使再好的窗外风景,也因一颗抑郁之心而只剩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绝唱。

时光似东流之水,一去不回,历史之河眨眼来到了大宋王朝,又一位大文学家出现了,同样的经历,同样的心情,却是另一番滋味。熙宁九月,王安石变法受挫,其手下结党排异,苏轼因“乌台诗案”被扣上诽谤朝廷的罪名,被捕入狱。“几经重辟”,惨遭折磨。后经多方营救,方被释放,贬为黄州团练副使,但“不得签署公事,不得擅去安置所。”政治上失意,行动上不自由,亲友们断绝往来,唯有忧郁苦闷萦绕在苏轼心头。是消极隐退还是积极进取?是疾世忿懑还是超脱寄情?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潜藏对世道不平的满腔愤怒,不甘妥协的积极进取精神,怀抱鄙弃富贵、傲然独立的旷达情怀,就在窗外——黄州,自号为“东坡居士”的苏轼吟唱出了世间绝响“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赤壁赋》。

因此说,面对窗外的奇幻万象,不同诱惑,不要把一切因果都推与窗外,而我们的心灵,才是一切结果的缘因所在。

于是,有人嘟哝着“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从我眼前飘过；有人吟诵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从我眼前飘过；有人吟哦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从我眼前飘过；有人高歌着“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从我眼前飘过……

是啊,若无一颗静雅之心,窗外只能看到“闹”或“俗”。

想起《菜根谭》中的一段话:“世人为荣利缠缚,动曰尘世苦海,白山青、川行石立、花迎鸟笑、谷答樵讴,世亦不尘,海亦不苦,彼自尘苦其心尔。”

朋友们,扭扭头,您又从窗外看见了什么?

(作者单位:淄博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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