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市委讲师团副团长
于涛
朱彦夫说:“与其腐烂,不如燃烧!”
当年我问过朱彦夫,当年在荣军院里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即使回到村里,也是吃国库粮,衣食无忧,为什么非要干村支书这个苦差事呢?
朱彦夫说,我16岁入党,是党培养、教育了我。虽然我没手没脚,但有心有脑,哪能吃闲饭?回乡后,看到乡亲们连饭都吃不饱,甚至还有出去要饭的,我哪能袖手旁观?带领大伙过好日子,困难肯定不少,但再难,比战场上拼刺刀还难吗?
25年,他为村里办的事数不清,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为村里“跑”电的事。这一“跑”,就是7年时间。
山里太需要电了!那是文革时期,朱彦夫去找上级,上级说,现在什么都缺,你要架电,除非自筹材料。朱彦夫的倔劲儿又上来了,他下决心自己去“化缘”。他拿着长长的清单,四处奔走。有时是专门出去跑,有时是利用作报告的机会打探消息,有时是打听到哪里有需要的材料,闻风而跑。平时在村里,朱彦夫的假肢每两小时就要卸一次,时间一长,断腿又痛又麻。可出门在外就顾不上了,一次要捆10多个小时,还要上下车、爬楼梯,腿磨破了、化脓了,他咬牙挺住。稍不小心磕到、绊倒,从楼梯上滚下来,新伤接着旧伤,他硬撑着爬起来,继续“跑”。
一年夏天,朱彦夫到博山采购。第二天,下起了瓢泼大雨,道路被冲毁了,他只好搭了一辆驴车回村。一百多里的山路,上坡下坡,他不知摔下来多少回,一身伤,一身泥。走到沂源地界,当赶车人得知他是为了村里架电遭罪时,感动地说:“大兄弟啊,你这是舍了命地为百姓啊。就冲这一点,我也要把你送到家门口!”
1996年11月1日下午,朱彦夫在临淄作报告。没想到,他突发脑梗塞晕倒在现场;此后朱彦夫又作出一个抉择,他要把战友们的事迹写成书。
为了写书,朱彦夫翻烂了四本字典。他用残臂翻页,有时干脆把脸贴在字典上,用舌头一页一页地舔……
刚开始,他用嘴含着笔写字,每天只能写十几个或几十个字,口水连着汗水,泪水和着墨水,弄得字迹模糊。后来,他用残臂夹笔,每天能写上百个字,甚至五、六百字。儿女们劝他口述,但他坚持自己写,他早已把写作当成磨砺意志、自强奋进的一种方式。
整整7年,2500多个日日夜夜,一天学没上过的朱彦夫,用掉半吨稿纸,先后7易其稿,终于写成了33万字的长篇小说《极限人生》,他竟然从一名战士、一个重残人,变成了文化人、变成了作家!
拿到新书的当天,朱彦夫把自己关在屋里,轻轻打开书的扉页,在上面恭恭敬敬写满了牺牲战友的名字,然后,颤抖着划着火柴,将书点燃。他的思绪又回到血肉横飞的朝鲜战场,他的耳边又响起了指导员临终时的嘱托:“一个连的消亡,在战争史上或许不算什么,但你要想法把它写下来,传给今人后代,我们也就死而无憾了……”朱彦夫哽咽着说:“指导员,书出来了,你交给的任务完成了,你的遗愿实现了,你看看吧……”
从1996年患脑梗塞至今,朱彦夫半身不遂,右侧身体失去了知觉,甚至就连穿假肢行走的“权利”都没有了。清醒后他交待儿子,在自家的天花板上,安了一只带铁链的吊环,他用那只还能活动的左臂,每天牵引锻炼上百次。他还坚持每天甩臂扩胸两个小时以上。他不能失去行动的能力,不能降低自己的“幸福指数”。
3年前,朱彦夫又因心肌梗塞,心脏放了5个支架,但他依然惦记着张家泉村的发展。他把从电视上、报刊上看到的致富信息,记在小纸条上,每当村里有人来,就送给他们。
朱彦夫身上没有暮气,没有怨气,没有骄气,有的是,感天动地的浩然正气!他是伟大中国精神的践行者,他是农村党支部书记的好榜样!
谢谢大家!
(撰稿人:淄博晚报副总编辑郝永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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