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理在这座城市对这个路口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三十多年

○赵树理

在这座城市,对这个路口,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三十多年的城市生活中,我已无数次地踏过这里,向东、向西、向南、向北-----

城市的路口是大致相似的:宽宽的路面,红灯绿灯有规律地交替闪亮,车辆和行人有序地通行,四个角落位置矗立着高低式样风格不同的建筑物。可是这个路口又别与其他,就显得更为让人关注。因为路口向东百余米是市政府办公楼,向西三百米是市委大院,向南一里路是商业中心区,向北,向北不远就是我的家。有近十年时间,我上下班都要从这个路口通过,而更多的是,休闲时去人民公园赏心悦目,这里也是必经之处,因为这路口的西南角一大片区,就是人民公园。

风景这边独好。路口南北走向的大通道穿越城市中心,现已成为市民出行和观赏城市风光的一条主路,路两旁错落有致且风格各异的建筑物映入眼帘,让人美不胜收；路口东西横向道路两侧那又高又粗又大的法桐树,树冠枝叶早已亲密相拥,既遮阴又挡雨,优雅的绿色屏障令人心旷神怡。两条各具风光的大道相汇于此,更使得这个路口有了十足的精气神。

路口起源于何时?从小学到大学,课本上还真没有学过。但人们似乎又都知道,这路口的形成,正体现着人类的文明和进步,这路口的建设,又和着社会向前发展的脉搏。人们出行要有路,走的人越多,交通工具越发达,路口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在大城市里,一些气势宏伟的立交桥也应运而生,高高地架织在了路口上,使得交通更为畅顺。想一想,在今天广袤的乡村和城市中,大大小小的路口有多少?它为人们的出行又带来了多少方便?还真是不好计算。

就是在这个路口上,自己经历过的几件事至今历历在目。

1983年初春的一天,我在学校上完课后,立即骑车去医院看望一位生病住院的学生,因为急,只顾骑车了,也没注意到这路口上已亮起了红灯,闯过去了。执勤的交通警察拦住了我。那会儿城市里刚刚实行了交通违章罚款处罚,年轻的交通警察又很是认真,尽管我说我是学校的老师是班主任要去医院看学生,那交警也一脸的严肃。错在自己啊,也就乖乖交了一元钱的罚款。没想事过几天,那位警察又去学校找到我说:赵老师,真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罚你啊,你看望的那住院的学生正是我的内弟呢。我对警察说,你罚我是对的,不管什么时候,红灯是万万不能闯的,那对自己对他人都不安全啊。

就在这个路口上,当见到有人在争吵时,自己曾向前劝阻过；当看到有人被车撞伤时,自己曾参与救扶过；当发现有小轿车熄火难以启动时,自己曾帮着推过车----我在想:不论是农村人还是城里人,不论是老人还是儿童,不论是来观赏风景的还是匆匆过客,凡是经过这里的人,都应有颗善良的心,都要互相关爱。

也是在这个路口上,三十年前我曾亲眼目睹有交通警察奋不顾身拦住住了惊马；二十年前我曾看到众多市民自发地参与抢救不慎落入排水管道的儿童；十年前我也曾见到几个小学生在路边等候那个丢了皮包的失主----这路口上演绎了多少催人奋进的真情故事!

前几天我去人民公园晨练,刚走过路口上了人行道,就听到一个声音飘了过来:赵老师你好,还认识我吗?我停住脚步回头一看,一位清扫道路卫生的中年妇女在向我微笑。在我还没有想起她是谁时,她又接着说:赵老师,我是十多年前你的学生曲飞的母亲啊,那年我孩子差点走上邪路,多亏了你啊,我们还都记得你呢。啊,想起来了,那年我在学校任校长,是有个叫曲飞的,上高二时染上了抽烟入伙不学习的坏习惯,家长用脚踢用皮带抽惩罚他,他又逃学离家出走了。当找回时,我和学校几位老师经过反复做思想工作,终于感动了学生。回到学校后,学生像变了个人似得,把精力全部用在了学习上,顺利完成了学业,毕业后当年秋天就应征入伍了。女清洁工又告诉我:现在孩子在部队当上连长了,前些日子刚结了婚呢。看得出,女家长说话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悦挂满了脸颊。我知道,那兴奋劲儿一定是她争气的儿子给带来的。是啊,人只有走正路,才能步步登高,事事顺利啊。

和那学生家长话别后,我也心情极好。此时,公园里刚刚绽放的花香随风飘了过来,沁人心脾。初升的太阳把柔和的光芒洒在路口上,洒在行人身上。车辆和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正在有序地通过路口,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其实,通行中最大的路口还是在人们的心中,人生的路口要比这车过有声步履留痕的路口更重要更关键,因为生活中出行如果在路口上走错了方向人们可及时调整过来,而人生的路口上一旦把握不住自己,很可能错失良机,会影响到个人的事业发展、前途进步、婚姻幸福和家庭美满,更有甚者将悔恨终生。

赵树理,1980年7月参加工作,中学高级教师,现在淄博十七中任职。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淄博市第五届文联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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