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彼岸 ○宋永照

宋永照,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主席,作品散见《诗刊》、《青年文学》、《时代文学》、《绿风诗刊》、《扬子江诗刊》,著有诗集《茧》。

不慎落入烟火的呼唤,亦无望地伴着烟火,成为一捧覆盖住温熙与颓废的灰烬。

——题记

还有两天立冬,季节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幻了容颜,该枯萎的兀自枯萎,该昌盛的依旧昌盛,阳光温烈有度,斜斜地踱进室内,窗外有风,拿一些时紧时慢的声音引渡心灵进入一些老旧的时光里自沉。且不管这自沉是薄凉还是熙暖,亦不管这时光是浓烈还是淡然,他依旧喜欢在这淡淡的光明里任意随性信马由缰地放逐自己的思想。

放逐与流浪,他喜欢的词,内心里亦是喜欢的事,然,世事不会按你的喜欢去依次地发生。

现在的工作,他亦不喜欢,但是,他还要必须去做,而且要尽力做好。

不管那些或鲜嫩或枯萎的发生,是不是你想要的,你都要做一尾不断呼吸着的鱼,是鱼,你就离不开水,这就是生活。

生活中的颠沛流离,都忘却吧,生活中的感动,却如寒夜里的一丛火焰,让人心暖。

坐在沙发上,安静地读着彼岸寄来的新书《棉布.宗教》。

收到《棉布.宗教》的那天是柳絮儿的生日,书是两本,一本是赠他的,扉页题言:“爱与生命——两者皆由天赐”,另一本是赠予柳絮儿的,题言:“爱玲亲:祈愿世间光阴与你——每处花好月圆!”字迹刚劲有力,棱角分明,不像出自女子之手,这也因了彼岸的个性吧。

赠予柳絮儿的那本,扉页的左下角是从棉布上剪下的一朵花,用红丝线细细地缝在扉页上的,棉布是七十年代时兴的那种花花绿绿的棉布,多用作被面,呈现在当下,隐约有了穿越时空的沉静与颠沛。

柳絮儿痴迷彼岸的文字,是他告诉彼岸的,也是他告诉彼岸,第二天是柳絮儿的生日,那时,彼岸正忙于帮母亲收拾房子,许是怕快递误了时间,彼岸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当天下午就把书寄出了,随书寄来的还有一条紫色的纱巾,有着薰衣草的色彩,透着一丝丝的安暖。

第二天上午,他就收到了彼岸寄来的书,晚上带回去交给柳絮儿,她打开看到了彼岸亲笔签名的书和纱巾,兴奋与激动呈现在她快乐的脸上,她在自己的微信里写道“礼物,还有比这个更贵重的吗?鲜花会枯萎,而它,一位善良聪慧女子的文字,却让我在这薄凉的秋风中感受着暖意。收到畅销书女作家彼岸寄来的签名新书及棉布围巾,深为感动。暖。岸,安。”

午后,阳光不再浓烈,有云薄薄地遮住了太阳,光线也愈加暗淡起来。他不怨这压抑,不怨这昏暗。只是在荒芜与葱茏之中来来去去地跋涉着。

彼岸说:“每一日容纳世事,沾湿衣襟,黄昏时,独坐窗下,轻轻那么一抖,瞬间,衣襟清洁如初。任世事无度,都无法在她这里停留一丝一毫,无点滴停驻和留存。她已经能够做到,以愉悦之姿原谅世事沧桑无度,昏暗无度。”

可是,对于世事的沧桑无度,不原谅,又能怎么样呢?

那年在贵州,在毛南族的田野里偶遇一种花,只是孤零零地从泥土里探出整个身子,没有一枚叶片,头顶着一朵硕大的红色花朵,花瓣与花蕊都是细细缕缕地朝向天空如张开的细弱手臂,远看如同一柄小小的火把,回来后,他把花的照片发到了博客上,诗人紫影看到了,告诉他,这是彼岸花。

然后,他百度“彼岸花”,知道了彼岸花的另一个名字“曼珠沙华”,也知道了关于彼岸花的花与叶永不相见的神话传说。

无论枯萎与凋零,遇见,亦是皆由天赐。

无端地想起一首歌,又无端地想起一阙词,皆与离散有关,世间事,皆从天意。不问折回,无关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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