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那些散不去的尘烟

宋永照,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主席,作品散见《诗刊》、《青年文学》、《时代文学》、《绿风诗刊》、《扬子江诗刊》,著有诗集《茧》。○宋永照

佛曰: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了该了之情,结该结之缘,去该去之地,历该历之事。

——题记

1

喜欢以蓝色月光装饰小窗,窗亦是柴扉为好,糊纯白的窗纸,贴火红的窗花,喜庆里沾染着老旧时光的沉香,丝丝缕缕缠绕着看似亲近却又想来遥远的意念,且翻腾,澎湃,且苍凉,辽阔。

但这样的窗,现在却是极少遇到了。

你预约的风景有时也会爽约,你渴盼的晴天朗日不一定就会如期光顾你的生活,大多的时候却是一番相反的景象。

所有的涟漪皆遵从内心的风吹草动,且在这蜿蜒的路途上以灵光洗涤穿越尘世的跫跫足音。

2

远行,归来,并不急着写一些关于出行的文字,且沉静一段时间,让那些路上的情景在心中沉浮,且自由流淌,直等到想写的那一刻,让风吹花开。

就像这次陕西之行,归来近月余,却只字未写。

3

陕西之于我,是预约的风景。

喜欢坐火车长途旅行,喜欢在火车的律动声音里让心灵进入沉静,喜欢那种在路上的感觉,一切工作上的烦恼尽可抛之脑后,身体有可能是疲惫的,但心理获得了极致地放松。

我们一行140人,绝大多数都不认识,但缘分让我们成为同一期的学员。

记得多年以前曾发表过一篇小文,说能坐同一辆车,在同一桌吃饭,这些都是缘分,都是值得珍惜的,何况是同一期的学员,朝夕相处半月时间,可谓极深的缘分了。

我们小组14人,组长华仔在发车票的时候有点为难,因为只有两张下铺,最后他决定把那二张下铺给了看起来年纪稍大的牛牛和国国,国国是六二年出生的,是我们组里名符其实的老大哥,不知道牛牛的年龄,因为他有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和老实憨厚的面容,所以,另一个下铺就给了牛牛,后来才知道,其实牛牛是七零年出生的,比我和振宇几个人都小,牛牛上车后给媳妇打电话,说他们看我年龄大就让我住了下铺,言谈之中对大家予他的照顾充满了感激之情,看起来这白头发也并非全无好处,其实大家对住上铺和下铺并不会计较的,一般情况下,对于比较方便的下铺,年轻的让给年长的,男人让给女人,这是社会最基本的美德。

我喜欢住上铺,虽然空间逼仄了些,但相对安静,有着独立的空间。

带了两本杂志,上面有我的小说,中铺的媛媛和隔壁的冬玲对小说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于我皆有益。

列车进入夜间行使,一时睡不着,听着车箱里的呼噜声以及偶尔冒出来的呓语,相伴着列车的咔嚓声。

想,这就是人间,这就是俗世,这就是一切的美好。

竟然做了个梦,梦境瑰丽旖旎,灵魂是一只自由的鸟儿,在天空翱翔。

4

西安,长安,年少时向往的昌盛繁华之地。

长安,曾经是我孩提时梦想着的仙境,在冬季与长安相约,做短暂的停留。

要是有一场雪就更加美好了,这样想着,心里就真的有了一场雪,倾了我的城。真的想让自己也成为一片雪,飞入一场雪里,不知所踪。

5

到达目的地延安大学已是午后,领了房卡。

我和振宇一个房间,振宇是个核桃玩家,走坐不离地把玩着一对核桃。

房间都是一排排的窑洞,沿着山坡的走势而建,形似一级一级的台阶,窑洞里设施齐全,有电视、空调、卫生间,铺着地毯,与一般的宾馆并无二致。

6

在延安的日子,紧张而快乐着,除了听课及课外活动之外,还去了杨家岭、枣园等地参观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老一辈革命家曾经住过的窑洞。

窑洞全是木窗,经历了近百年的风雨,有着老旧时光留下的印痕,想是当年,应该是糊着纯白的窗纸,贴着火红的窗花的吧,不知道毛主席他老人家在当年是否也如我这般喜欢以蓝色月光装饰小窗?。

真的,这样的窗,现在是极少遇到了。

7

延安之行,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很多的好朋友,特别是我们小组的同学们。

那天在政务中心的大厅里遇到佳芹和晓晓,朋友相见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还有在2014新年音乐会上同学们的再次相聚,那种感情就如同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相见,任凭温暖的热流在我们的心中流动。

8

佛曰: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了该了之情,结该结之缘,去该去之地,历该历之事。

终明白,我只是活在俗世里的一个世俗的人,离不开这世间的尘烟,也始终沾染着这世间的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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