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却的纪念

曹高芳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就容易回忆过去。因此,昔日经历的人、经历的事常常会萦绕在脑海里,其中有个人一直让我难以忘怀,那就是我的同窗好友、已经离去十年的程志刚……

程志刚,1966年7月2日出生,2007年12月23日因病去世,年仅41岁!人生百载,不惑之年正值如日中天之时,而他却英年早逝!但是,短暂的生命历程无不反映出他良好的品德与朴实的作风!

上世纪60年代中期至80年代初,志刚先后在博兴县的兴福、曹王度过了幼年与童年时光。1980年,由于母亲工作调动,他从曹王中学去了桓台县的中学学习。1982年,他考取了全省重点中学——桓台一中,同时又被潍坊电校录取。父母可能是想让他早点工作,就动员他去读了电校。1985年,被分配到沾化电厂。1986年,因滨州化工厂新上热电项目急需人才,志刚随即被调往滨化。

我最早认识他,是在1978年秋季。当时,我们刚刚考入曹王联中,都在初一(2)班。我被班主任立臣老师指定为班长。那时的他,个子不高,宽大的脸庞,微胖,穿着匀称时尚的涤纶上衣,给人敦厚利落的感觉。他的钢笔字写得不错,齐刷刷地“甩”向一边。

由于班里“程氏”仅志刚一人,且他和李力是仅有的两个“非农”学生,自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加之我表姐和其母同在医院工作,我和他就有了一些接触。那时,他的口才与见识,确实比我们农家孩子强了不少,属于“知书达理”之人。

一个多月后,我们一并考入重点班。当老师宣布“程志刚的考试总成绩名列第一”时,班里顿时响起了喝彩声。排座次时,我本来在倒数第二排,老师让我前移一个位子,但因是自己带的板凳,传涛和田虎要坐一条凳子,我随即再前移一个位子,就和志刚同桌了。

那时,他的作文,经常被新泼老师(及后来的宝福老师)当作范文宣读。有一次,地理课的考试较难,全班仅有他超过60分。他的爱好广泛,是经常的乒乓球“冠军”,甚至还是篮球队的重要成员。

进入初二后,志刚和我分别被编入1班和3班。虽然不在一个班了,但彼此的关心程度没有降低。有一次,我在3班教室窗外,听到孙建福老师说:志刚虽年龄小,但考试成绩却挺好!听到这些,我事后高兴地向他作了“重复传达”。

1980年暑期,志刚考入曹王中学重点班。我们依然保持联系。我曾托他买过《数理化自学丛书》,去他在医院的宿舍闲谈,看到墙壁上留有“帕斯卡定律”等洒脱的粉笔字。但到了年底,他即去了桓台。

1986年7月,我到滨医工作。几个月后志刚调入滨化,由此开启了我们在同一城市20年的交往岁月。虽非朝夕相处,但在平常的交流中,从其为人处世中,我感受到了他的不平常之处。

品德优良助人乐。有一年,某同事因病住院,志刚连续照料其一天一夜后,次日清晨没吃早饭,又帮助该同事家里换了液化气。有一次,他托人帮我和同学焊接了两个小孩座位。事后,他自己买了礼物对帮助的人表示感谢。我结婚时的家具,几乎每一件都是他帮助选购,与人手抬肩扛搬运到四楼的。我家里的冰箱、水管等出了故障,都是等着他去检修,甚至他还帮助我的同事维修家里的电器。

工作踏实顾大局。他工作踏实,表现突出,工作后不久他即被推选为车间班长,还曾作为业务骨干被派往邯郸热电厂学习。有人请假时,为了不影响工作,他会主动代替他们上岗,因此经常持续工作十六七个小时,但他从未抱怨过。每逢春节,他也总是主动留岗值班,让同事与家人团圆,其中连续5-6个除夕都是在工作中度过的。但遗憾的是,公司拟对其重用时,他已被确诊身患重病。

爽朗朴实重情义。志刚的性格爽朗、作风朴实,不计个人得失,重情有义。我们曾骑车到过利津,去过沾化,游览黄河三角洲风景。与人用餐时,他总是主动买单。每逢路经生活了10余年的曹王时,他会“四处张望”,渴望见到故友。当他疑似患绝症时,有十余人自发地陪其去医院检查,甚至遗体告别后,仍有四五十人坚持护送他到火化场和墓地,直至帮其“安顿”好后才慢慢散去,足见其生前的为人。

好学上进善求知。我在图书馆工作时,他经常“借便利”读书,政治、经济、历史等各方面的,无不学习涉猎。1996年,他约我和仕奇同学参加了法律自学考试。后来我因读研放弃了,而他俩则坚持到了毕业。经过持续学习,他的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有位同学的房子因邻居火灾受到了影响,就让我和志刚给保险公司写份说明。我起草后经志刚完善,从情况介绍到责任认定与赔偿,从结构到语句等,确实“面貌一新”了。

2006年7月,我到学校烟台校区工作。下半年,学校全力以赴迎接教育部教学评估,我自然也将主要精力投入到该工作中,与志刚的联系就少了一些。

12月27日,我正在回滨州参加教学评估反馈会的路上,有人发短信,称“志刚患病,情况可能不太好”。我即隐约感到之前志刚称自己“胃部有点异常”的不详结果。晚上,我到其家中看望,次日陪其去医院检查。30日,他由家人陪伴去北京,后来做了手术。

术后,他的身体还不错,但2007年下半年后,病情开始逆转。10月份,我专程去探望,在医院日夜守护他。临别时,他留下了伤感的泪水。12月18日,在其离世前5天,我又赶回滨州,通宵照料陪伴他。我曾委婉地问其有何嘱咐,他始终拒答。

临终前,他的脑子一直是清醒的,但因为一口痰没能吐出来,两只眼绝望地凝视着其爱人,最终无奈而又不甘心地走了……

转眼间10个春秋过去了!可以告慰志刚在天之灵的是:他生前最牵挂的事情,在公司领导与好友的关心帮助下,后来得到了圆满解决——其子冰川大学毕业后被公司招录,且几年后娶妻生子。

追忆是一丝缅怀,表达是一份期盼!愿志刚在另一个世界安好!愿我们每个人珍惜生命,快乐生活,幸福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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