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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旧时光

来源:张掖日报 2016-01-14 17:47   https://www.yybnet.net/

珠琦草茂

从前的日子很慢,很暖,裹在淡淡的烟火里,日日年年。从前的月光很慢,在一盏茶里消磨整个黄昏,在半个梦里看星星满天。

——题记

窗外阳光暖暖,又是一年夏天来到。还在睡梦中的我被布谷鸟清脆的鸣叫声唤醒,瞬间睡意全无,看到放在书桌上的一张褪色的照片,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老屋看看了。老屋是爷爷奶奶、父母的家,也是我儿时的生长地,载满了我所有童年的记忆。端午临近,按捺不住心中的迫切,背起行囊,搭上汽车,一路颠簸了六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老屋。

依山而建的老屋被大大的院落包围着,每次回去,总会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当年,又看到了奶奶顶着烈日,站在门口等我放学时焦急的模样。

远远望去,院中树木茂盛,爷爷在旗杆上挂满的经幡迎风飘扬。院子的角落,有一间几经修葺的小棚,是用来堆放煤块的地方。小棚旁边,有一个茅草棚,是流浪猫的小窝。老屋有很多窗户,爷爷奶奶喂养的流浪猫常常会爬上窗台,安静地望着屋内人来人往,并不时对着窗户打个哈欠。屋内的陈设简单、整齐、干净,电灯开关依旧是一根细绳。阳光当头,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奶奶清理菜园里的杂草,而我则惬意地躺在树下透过树叶看白云悠悠,任思绪飞扬……

初春时节,老屋屋檐下的麻雀唧唧喳喳地飞来飞去,开始搭建自己的小窝,褐色的眼中透露难掩的欢乐。和风中,门前的松树开始透出绿意,白杨树也轻轻摇晃着身躯,一切在告诉人们,春天来了。

温暖夏日,布谷鸟和百灵鸟清脆的鸣声让人心情愉悦,院落里一片热闹的景象:树木和小草都披上了绿绿的外衣,草丛里的蚂蚁和虫子不时探出脑袋,屋子的周围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菜园蝴蝶翩翩起舞。院中微风习习,花香阵阵,爷爷奶奶坐在院落里一边捻线,一边听我唱歌、看我读书,脸上总是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屋内墙上挂满了我的各种奖状,每天爷爷都会擦拭一遍。时隔多年,我才明白爷爷为何对这些奖状如此重视,在我身上承载着祖辈们未完成的梦想,他们希望我快乐、健康地成长。

入秋以后,天气开始逐渐转凉,候鸟耐不住冷寂,开始离开深灰色的天空,只剩下安宁的云朵守望没有翅膀的飞翔,此时的老屋看上去萧条起来,院落里不再繁华。每逢这个时候,奶奶都会在门前台阶上晾晒很多大白菜,为防止菜叶散落,奶奶把它们一个个用细毛线扎成圈儿。爷爷就带着我和表妹去门前的菜园挖土豆和萝卜,又大又多的土豆总会给人带来丰收的喜悦,年幼的妹妹喜欢搂着我的腰一起拔萝卜,常常是萝卜没有拔出,人却重重地摔在泥土中。日子虽然很累,但充满了欢声笑语。

冬天来临,老屋被白雪覆盖着,带着一丝神秘感。寒风吹来,树木上的冰花被吹了下来,雪地上三三两两的猫爪印,仿佛一朵朵盛开的小梅花,儿时的我常常追着这些印迹走很远很远。在这个季节最难过的是电线杆上的麻雀,它们单薄的身影尤为可怜,于是老屋屋檐成了它们躲避风雪的好去处。屋内火炉噼啪作响,我们围着火炉听奶奶唱着悠扬的民歌,听爷爷讲着古老的故事,明亮的火焰映红了每个人的脸。

往事就像一幕幕电影在我的脑海里闪过,像一幅幅发黄的照片定格在记忆中。老屋隐藏了太多的温馨和爱意,倾注了我太多的欢悦和笑语,也承载了一家人祥和宁静生活的记忆。每次回到老屋,我都会去寻找曾经摔跤的地方,曾经刻画的砖块。阳光下丛生的野草中散发着原始的味道,不知名的虫子仍自由自在地歌唱,喂养的流浪猫也不知繁衍到了第几代。

多少年过去了,四季轮回,老屋和门前的树木相依相伴,安静挺立!

风起了,一天又过去了。奶奶一边搀扶着爷爷,一边提起小板凳,带着旧时光,慢慢地向老屋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醉人的斜阳中……  (作者:肃南县红湾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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