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福
今年七月,我被市委、区委邀请引进,成为张掖(甘州)“陈玉福工作室”的主人,也成了张掖市文联的名誉主席。所以,由张掖市文联主办、陈玉福工作室承办了“讲好张掖(甘州)故事作家提高班”,为这片文学气息和人文气息同样浓厚的丝路名城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也是我们张掖市文学艺术界的一件大事。
开班伊始,我向学员们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提高班所有学员把自己过去的拿手作品整理出来做个简单汇编,然后我们组织大家每隔两周开办一期研讨会性质的实践讲学课,意在通过研讨彼此的作品提升学员们鉴赏文学作品的能力,还希望尝试写评论的学员来锻炼文笔,在文学评论领域内有所建树。
今天,我们首先研讨的作品是王月明的散文集《黑河涛声》。在提高班上,月明属于文学功底比较扎实的一位学员,他的《黑河涛声》出版到现在已经六年了,内容涉及纪实散文,短篇小说,还有一些杂记类文章。从文章中不难看出他具有一个作家的敏锐和观察力,且是个善于思考的人。我感觉他的这些看似游记的文章描写所见所闻用笔细致,观察角度往往是开放式、立体化的,所以能把要写的景物很自然地呈现出来,让人阅读的时候完全可以联想出实实在在的场景。
我们“讲好张掖(甘州)故事作家提高班”已经进行了四期了,我们这个班的宗旨是讲好张掖(甘州)故事,而月明的这部散文集讲的也是张掖(甘州)故事,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把月明的这部散文集拿到这里来研讨的主要原因。这也符合我一贯强调的作家要写身边的事,要写熟悉的事,因为身边和熟悉的事你最清楚,你也最有可能写好。这不是月明的发明,这是不少作家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
让读者通过作者的笔墨去触摸文字里的世界,从中感受真善美,这是每一个作家的必修课。文字是载体,写作是一个将自己的思想和认知传导给读者的过程,读者买不买账就看他对作家的思想传导接不接受,认不认可了。从这个层面上理解,写作就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考验作家的不仅仅是文笔本身,还包括你的思想境界,这就要求写作者必须具有高屋建瓴的思想意识,和驾驭题材的一定能力,否则你就写不好你的作品。
很欣慰,在月明的文集当中,我发现了闪光点,就是他修饰文字之余所具有的思考特质。比如《广场风筝飞》这篇散文,作者通过写形态各异的风筝为城市景观增色的同时,还介绍了放风筝的一些技巧和原理。这是传统的写法,照这样写也不出大的纰漏,只要做到文笔流畅就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最值得称道的是他能通过放风筝这样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引发对人生的思考。作者在文中说,人们之所以向往天空,是有着飞翔天外的愿望,更引用了逍遥游中关于鲲鹏的典故,还列举了嫦娥奔月,小天使等耳熟能详的传说,来印证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的确凿性。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提出假设,印证说明。这是很值得肯定的一种写作方法。文章最后,作者又感慨道:“久居红尘世界,厌烦了它的拥挤与吵嚷、浑浊与肮脏,对天宇的广阔清静、澄澈明朗、深邃奥秘,还有漂浮的云,自在的风,能不引起人们的向往吗?”简短的几句话,在描述广场放风筝的情景和人们新生活的同时,暗暗地将自己超然物外的思想融入进去,是有意识地一种拔高自身认知、彰显自我格调的尝试,这样很能引起读者共鸣,真正做到了见微知著、眼界与胸襟同样开阔的高度。这就是眼到心到的一次比较好的尝试。
像这样的文章,在这本集子里,还能找到不少。看得出来,他在文字后面所做的努力和付出。通过阅读我发现,其实月明在写作中是很有自己的主观意识的,他在试图将正能量的观念不动声色地展现出来,但因为一些细节的处理过于简单,斧凿痕迹就出现了,这就淡化了作品的思想内涵和艺术价值。当然,这本集子是六年前,甚至更早时候的作品,与他现在的写作水平肯定不能同日而语。但我仍然希望月明坚持多练笔、多思考,多坚持的“三多”写作方向,相信距离“润物细无声”的境界就会越来越近了。
自然,有亮点也有差强人意,我们不是曹雪芹那样的大文豪,即便是《红楼梦》也还有糟粕,因此做不到十全十美,都在情理之中。比如文集第134页的散文,《春风杨柳忆左宗棠》这篇,光看题目就让人觉得有些拗口,我的建议把它稍稍做个修改,叫做《春风杨柳忆左公》这样是不是就顺口多了?左公、左柳,人人都知道是左宗棠,其实并不需要连名带姓的点出来。你不点出来没问题,点出来了反倒让作品落了下乘。
在《黑河涛声》的第三辑里收录了五六个短篇小说,再一次体现出作者驾驭题材的能力,以及从小处切入去阐述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的写法。比如农村里请客收礼的一些陈规陋俗带给人们的经济负担,还有官场职场当中工作调动职位分派不公的问题,通货膨胀、物价上涨等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大事件,甚至还牵涉到了对人性的思索、思考等等。月明从不同角度去探索挖掘这些话题,把它们以小说的方式展现出来,里面还融入一些黑色幽默、冷笑话性质的调侃,这是肯定的一面。但是,他存在的问题就是看出了问题,想要写出实质却又缩手缩脚没有深层次的展开并且面对,除《秋末》和《爱心款》这两篇写出了深度外,其他几篇都显露着一种探头探脑的胆怯和试探,开篇高高举起利剑,收尾却成了苍白无力的软鞭,失却了短篇小说应该具备的力量和特质,让一篇本可以继续升华的小说,因为结尾的不足而泯然沉寂了。这还是放不开手脚的原因,在短篇小说创作中不论是欲扬先抑的设置,还是别出心裁的精巧构思,都离不开有力、有理、有度的一个收尾,切忌虎头蛇尾。恰到好处戛然而止的收尾,往往有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奇效,让读者看完了文章有所思考、有所触动,这才是短篇小说成功、让人称道的原因所在。
看得出,月明是明白这些写作技巧的,也在努力尝试去靠近,就是还缺乏一点点的自信和历练。所以,在他的很多文章中,明明有思想却不敢直抒胸臆,明明是想表达一个观念却欲言又止,导致作品立意与人物个性都不够鲜明,模糊朦胧间自是做不到深入、入木三分的刻画,读者读过之后的感觉,仿佛平静的湖面上掉落了一片叶子,些微涟漪转瞬即逝,终是没有做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有力冲击,这对短篇小说来说是大忌。
总体来说,《黑河涛声》还是凝聚了月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在文学创作方面付出的心血和坚守,他的足迹散落在张掖很多地方,通过文字把他看到的、想到的、感受到的事物都写了出来,定格在笔下,即便有欠缺之处还乐于挑战、敢于尝试、勇于坚持,这就已经具备了一个作家成功的潜质。眼到心到处,自在耕耘中。
信念+勤奋+坚持+创新=成功。
假以时日,我相信月明必将在文学上取得长足的进步,更有可能成为张掖文坛一匹黑马,写出令读者满意的作品来。对此,我和大家都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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