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张掖诗坛姊妹花

中国悠久的历史上，诗歌是一座气象万千的文学宝库，历代诗人可谓群星灿烂。但是，在诗歌的辉煌殿堂里，女诗人却寥若辰星。而在大西北的边远之地张掖，居然出现了一对姐妹诗人，在瑰丽诗廊里闪耀出亮丽的光彩。

这一对诗坛姊妹花出在清代乾隆年间，是张掖举人陈史的两个女儿，名陈秀全、陈秀勤。

陈史，字金鉴，“志学文工”，乐于“与人为善”。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考取庚子科举人，奉皇命远赴中原，任洧川(今河南省长葛县)、河内(今河南省沁阳县)县令。虽长年宦游在外，却总在怀念故土，想到“张掖少藏书，无以迪后学”，就购买了74种书捐赠给张掖的书院，其中包括《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十三经》、《农政全书》、《医宗金鉴》、《杜工部集》、《陆放翁诗》等珍贵书籍。

陈史也是一位很有才华的诗人，《甘州府志》收有诗作《忆乡风》、《清明日思先茔》两首，诗中表达了远在中原浓厚的思乡之情。更可贵的是，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社会里，他能够冲破封建思想传统观念，教自己的女儿读书写诗。这当然是两位才女成为诗人的前提条件。

陈氏姐妹的生平，典籍少有记载。从她们留传下来的诗作中，足可看出两姐妹不凡的文学才华。姐姐陈秀全的七律《寒柳》：“西风无复小蛮腰，依旧亭亭擅六桥。翠入三春眉占尽，霜深九月黛全销。已知金埒游人少，何处莺梭逐马遥。万木欣欣原有候，阳和先动碧柔条。”描写的是作者游览西湖时目睹的秋柳叶落、游人稀疏的寂寥情景，流露出浓浓的惜春之情，但在末尾两句中又指明万木生长原是因季节变化而受气候影响的，来年春天必然又会“阳和先动碧柔条”，传达出了深远的意境。《落梅》一诗，写的是徘徊月下，寻觅林中落英：“徘徊林下月迟迟，欲觅南枝与北枝。踏月沿溪空有路，骑驴敲字竟何之？魂销曲经飘春雪，锦碎寒芳泛玉卮。孤影宁随云鹤远，凄凉尽附梦回时。”这首诗借寻觅落梅，实际上抒发的是作者渴望自由，愿随云中白鹤飞翔而去的意愿。妹妹陈秀勤的绝句《冬雨夜坐》：“冬寒楼上下帘齐，把卷灯前看旧题。远听钟声何处寺，桃花庭院雨凄凄。”风格更为质朴明快，“把卷灯前”一句点明了两姐妹已写有成卷的诗稿，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她们对诗歌的钟情和寄托。在另一首《萤火虫》中，“忽然飞星过，金光到晚多。临风吹不灭，耿耿是如何?”借着对萤火虫的赞美，表达了少女向往光明和幸福的美好情怀。

有意思的是，陈氏姐妹的父亲是在河南做官，而她们的诗却描写了江南的景色。可见陈史带着女儿游览过江南。遍游天下，饱览山水，这也是成就女诗人的原因之一吧。

陈氏姐妹在清代诗坛的出现，确为张掖的历史文化添上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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