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张国荣,斋号养静轩,1991年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美术系。现为西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甘肃省图书馆书画研究院副院长。
主要发表论文有:《霸权与觉醒》(《江苏画刊》1998年)、《边缘地域与艺术边缘》(《美术研究》2003年)、《甘肃高台魏晋墓壁画与壁画砖的艺术特色》(《美术》2009年)、《西夏晚期的佛教壁画艺术浅析——以甘肃瓜州县东千佛洞第2窟为例》(《美术》2012年)、《甘肃陇东的脸谱艺术》(《雕塑》2012年)等。
主要出版专著有:《教育公平与社会发展》(2004年)、《张国荣写生作品集》(2012年)、《兰州泥塑:岳云生的泥塑人生》(2013年)等。
兰州日报全媒体首席记者李超文/图
初遇张国荣的作品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用笔用墨颇为浅淡,彰显出一种意境空灵的感觉,给人一种传统小品的味道。随着了解的深入,再仔细端详之后却是发现其中大有文章。他的画有一种十分独特的“气质”,那就是无论技法还是意蕴都是定位于写生与写意之间。
说是写意,主要是笔墨的程式,皴擦点染,树木山石,还是做得有模有样。而且,其写意也在于程式的简化,不追求细密的层次和繁复的笔墨,而在于笔墨之间的简单关系,疏密有当,气韵通透。说是写生,就在于可以识别的场景,荒凉的村庄,零落的窑洞,纵横的沟壑,莽苍的群山,一派真实的景象。
“水墨画讲究意境,画中要有诗意,也就是说,画中要有主观的处理,要有艺术家个人的存在。”张国荣告诉记者:“既然是国人的画,那么就一定要蕴含传统的笔墨功底,而且这传统的笔墨又要寓于现实的景象。当然,如果过于重视笔墨,则会陷入前人窠臼,完全依赖于写生,最终导致作品之中少了情趣、缺了意境。”
简单的几句话,却彰显出了张国荣对国画艺术的理解之深刻,也让他人对其作品的审读有了更加细腻入微的艺术感受。这时,再看他的作品便恍然大悟其中的简约之分寸实在把握的极为微妙,十分融洽的兼具了两者,在彰显其技法之精髓的同时也清晰的透露出了自己的诗意。
“诗意好像都是在记忆中,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总是能引起人们的无限遐想,如果是高楼大厦,公路桥梁,却毫无诗意可言。”张国荣说:“我的作品里都是农村小景,而且大多为过去的农村,没有新房子,没有公路,也没有电线。入目皆为蜿延的山路,疏稀的树木,以及树木后面的窑洞和牵着牛的农民。显然,这绝不是写生能得来的情景,而是我自己内心深入的记忆。那些经历了的、过去了的一切,都是我美好的回忆。”
“在当今尤其如此,我们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小村庄了。”望着自己的作品,张国荣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份眷恋,似乎其中还藏着一缕淡淡的忧伤。这一刻,他的思绪彷佛被定格在了自己的某段回忆之中,并不由自主的向着现实不停跳跃着:“从乡下出来,到了都市,事业的追求,生活的打拼,使我逐渐融入了现代,远离了家园。其实,对于大多数心理结构比较简单的人来说,都市生活就好像是一种自我的丧失,千篇一律的环境,单调重复的工作,纠结复杂的人事,让人们的自我都不知失落在了何处。”
就如同中央美术学院教授、美术批评家易英对他的评价:“自我和自然是密切相联的,人在自然的环境中成长,也就具有了自然的品格,在进入都市和现代之后,自然远去,自然的品格也一同远去。艺术是精神的避难所,精神无所依存就找不到返回现实的途径,艺术却在梦幻中为自我保留了一席之地。”
“当然,寻找自我也就是找回自然的品格。记忆就如同人生的梦幻留影,总是在不经意间进入人们的思绪。”张国荣感慨地说。
他的画就是这种不由理性控制的回归,自然的品格跃然纸上,不是刻意的经营,而是自然的流露。自然的品格是先天具有的,中国画的笔墨是后天学来的,两者要不露痕迹的结合,不是一件易事。记忆中的东西是不明确的,容不得精雕细琢,要那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随着交谈的深入,让记者对其作品的理解不断加深,也随之引出了更多的好奇。比如作品之中似乎多为西北地区的乡村之地,这种关注除了回忆的情结之外,还有没有倾注于其他方面的因素,比如艺术风格的追求或者对文化根源的寻找和挖掘。至此,张国荣的话语里便开启了一个新的主题——“西部艺术”。
“在‘开发大西北’的历史性决策和行动中,西部艺术也成为一块被‘开发’的领地。”多年情感与创作的投入,让张国荣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十分深刻,他说:“今天的西部,与东部发达地区在经济文化的发展上还有一定的差距。西部艺术一方面表现在对主流艺术的极力追随而又“望尘莫及”;一方面表现为艺术身份的暧昧和对生存现实的漠然;另一方面表现在与现代信息和传媒之间的遥远距离。”
“西部”的概念,有着地域与文化上的双重含义。从地域范围看,历史上的西部是与东部平原相对的黄土高地。中国历史上的北方为畜牧地带,华北与之接壤,为农业地带;与之相对的华南地区,是茶叶谷米水域之乡。而西部尤其是西北地区,自中古至近代都不是中国最富庶的地方,更是不容易接近的地方。
“历史上的西部有着多层文化的积淀,西部的艺术史也有过辉煌的历程。”张国荣告诉记者:“从彩陶、青铜艺术到石窟艺术,从秦汉造像、魏晋遗迹乃至画史中的‘北方山水’到现代的‘长安画派’,还有丰富多彩的民间艺术,都见证着西部艺术曾经有过的灿烂。”
“近观西部艺术的当代史,我们会发现西部艺术在整体上呈现出的双重含义。”他说:“在西部的深沉文化层和广博的人文景观中,承载着更多的民族精神,西部艺术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一种民族共同精神和情感的象征。西部艺术中,更多蕴涵和释放着一种自强不息、积极进取、深沉雄大、胸怀宽阔的民族精神。‘汉唐艺术’就是这种民族强大精神的充分显现,它与衰弱保守、缺乏张力的时代所产生的那种柔弱的艺术之风形成强烈的反差。”
20世纪30年代起,张大千、常书鸿、吕斯百、刘文清、段文杰等艺术家承受着生命的极限考验而接受过西部文化艺术的洗礼;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周韶华、王文芳、张仃、尚扬、李伯安等画家在西部大地寻觅过他们的艺术精神。
“今天,大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艺术家们,仍虔诚守护着这块文化艺术的圣地,并以不同的方式表述着他们最为直接的对于西部和生命的双重体验。”听得出,张国荣对西部艺术有一种十分根深蒂固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也因此造就了他对艺术的执着追求。
“今天,西部艺术应该提供出一种独特的理解世界的方式和生存的方式,但这绝不是一种简单的、表面的记录与描述,或者那种逃离了自身真实生存状态之后的毫无意义的虚张声势与弄虚作假。‘边缘’并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正视‘边缘’和以怎样的方式真实地生存在边缘地带中。”
至此,记者于内心的震撼之后终于真正开始读懂他的作品。那淡化了笔墨的层次中,古人的意味与写实的痕迹完美融合,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传统的高远深远之分,那种前景和远景混合在一起的呈现,就彷佛是记忆或梦幻中,那一幕幕彰显西部文化独有特质的景象重叠。可以说,无论是童年的回忆,还是对西部艺术的探寻,都已经自然而然的深深烙印在他的笔墨芬芳之中。
“西部,是社会及人生的纵深地。走向西部,就是呼唤那业已失去的直面现实的真诚、坦荡与勇气;走进西部,就是面对生命的终极关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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