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学
黑河是祁连山抽出的一根藤条,大湖湾则是这根滕条上的一粒果子,分布在它周围的村庄和田野则是一片片叶子,它们用身躯保护着这一粒果子,让其在绿荫和阳光下茁壮成长。
大湖湾是黑河流经高台形成的一个湖。当初它并不是一个湖,只是黑河在高台县境内形成的一个曲折迂回的大湾。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人们拦河造湖,把黑河河道这段弯曲部分截流成湖,也就是今天的大湖湾水库。
大湖弯并不是太大,环湖一周也就是七公里左右,但它生长在黑河母亲的藤条下,生长在干旱少雨的沙漠地区,弥足珍贵,如同沙漠里的一颗珍珠,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大湖湾是我小时候心中的大海。那时候在书上或影视上看到海的情景,我总是拿它和大湖湾比较,心里想,海再大能大过大湖湾吗?那是不可能的。
小时候,我们的乐园是大湖湾。那时大湾周围的树并不多,周围都是沼泽地,也就是现在的湿地,沿湖的堤坝上长满了蒲草和芦苇。蒲草的生命力极强,它不仅生长在堤坝边上,而且还蔓延到湖中的浅水区,长得高大茂密,郁郁葱葱,像一道屏障又似一条迷你裙。北方的天空多是晴朗的,深蓝的天空倒映在湖水中,水天相接,交相辉映,天上人间,美不胜收,此时的大湖湾如一位淡妆素抹的少妇,端庄中透出一种深沉美,如出水的芙蓉,带露的荷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圣洁之美。
暑假里,孩子们除了帮大人干一些农活外,还负责给家里的牲畜割草。上午务农的时间太难打发,终于熬到了中午,孩子们吃过午饭,还没等饭咽下喉咙便冲到村头的打谷场上集合,一人一把镰刀,一个尼龙袋子,尼龙袋子缠着镰刀,有的拿在手上,有的挟在腋下,一路上追逐打闹着向目的地——大湖湾行进。到达目的地后先不割草,而是在水里玩耍,大些的孩子在深水区游泳,小的不会水的则在浅水区相互追赶,泼水嬉闹,一玩就是两三个小时,玩累了再到岸上玩下棋、纸牌等。看到太阳偏西了,大家伙会不约而同地干起活来,很快一袋子草就割满了。劳动结束后,大家又要到水里洗一洗。有些淘气的家伙故意乘没下水的孩子不注意往他们身上泼水,害的这些孩子回家后免不了受家长的警告或皮肉之苦。有些大人怕孩子洗澡,会在孩子手上写上字,可孩子们有办法,洗澡时把写字的那只手举起来,或者洗完后让人重新照猫画虎写上。太阳落山了,孩子们踏着夕阳,背着草袋浩浩荡荡地向村庄走来。
摸鱼儿也是一件乐事。夏天,大湖湾是枯水期,有些地方的水很浅,我们会在一个小湖湾拦一截坝,然后把水用盆或桶舀干,竭泽而渔,大多时候会满载而归。最刺激的是我们偶尔也会在雨天或者午后,把家中大人的粘网偷出来抓鱼,因为这时候大湖湾的管理员不上班。我们先安排一个人在岸上放哨,其他人假装洗澡跳进水中下好网,然后从远处往网前赶鱼,等鱼上了网赶紧连鱼带网收起来,装进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背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鱼取下瓜分,回家后对家长说是捉来的,绝不说是偷来的。一个下雨天,由我放哨,其他几个伙伴刚把粘网下上,全神贯注地赶鱼上网,我也在关注水里的情况,不料,一个水库管理员朝这边走来,我因做贼心虚,一看到有人过来,没来得及向水里的人发警告便撒腿就跑,管理员看见我行动可疑,几个健步冲上来,水里的几个伙伴还没做反应就全部被俘虏了。当时我没敢回家报信,只等到管理员没收渔网,通知家长把人领回家,我才偷偷摸摸地回家。
五六月份,一些候鸟会来这里安家落户,生儿育女。每逢周末,我们会约上三两个人到湖边的草丛里拾鸟蛋,有时候几个人也能拾上一盒子,拿回家煮着吃。大人吓唬我们说鸟蛋不能拾,也不能吃,拾了吃了脸上会生雀斑,长大找不上媳妇。后来我们也就很少去拾鸟蛋,有时出于好奇把鸟蛋拾回来放在鸡窝里,想让老母鸡孵出小鸟来,可蛋放进鸡窝没两天都一个个烂掉。因为鸟蛋又小皮又薄经不住老母鸡的重压。
大湖湾,丝绸之路上的明珠,近几年借湿地建设与开发的东风,已是旧貌换新颜,湖岸绿树成荫,柳绦拂水,湖上亭台楼榭,曲径回廊,丝竹管弦,歌舞声乐,不绝于耳。湖北岸的崇文楼是一座仿古建筑,楼高九层,登楼远眺,大湖湾衔远山,吞黑河之势跃然眼前,真有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大湖作西湖之感慨,也会产生一种“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敬畏之情。 (作者:高台县城关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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