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不知何处飞来的一滴血,滴到了他的脸上——燕国年仅20岁的青年将领。站下手的人赶忙去擦,他却不在意地抹抹。阳光透过窗棂打在他的脸上,春日温柔舒适,但他却满心惶恐。离燕云城不过区区百里路程了,胜利,似乎可以清楚地看到。可他,总是不安。
“百姓……撤退了吗?”语气是不确定的,犹疑的,打着颤的。这似乎是不该问的,可,总是想去问。
“将军担心这干什么,就是没有,于您又有什么大碍?说不定还会给您本就光辉累累的功劳簿上再添上一笔。”手下谄媚又不解地回答道。
他的心却不在这了,仿佛刚刚的问话只是手下人的幻想。青年是燕国最得力的将领,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天才。他会永远睥睨着这世间的一切吗?
“风吹起来了……带着……血腥味儿……”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抬头望向天空,犹自嘟囔道。尽管这是个艳阳高照,花红柳绿的好时节,好天气,老人仍是满面愁容。“百姓撤离了吗?”老人皱着眉头问手下的人,“全走光了,绝对连个鸡都没有!”手下的人信誓旦旦地承诺道,脸上泛着油光。
“是吗……”老人又加紧了赶路的速度。
很快,战役就打响了。
城外,青年一马当先,使一柄银龙枪,在烈日下任意收割着敌方战士的生命。真真如天之骄子,光辉四射,令人侧目。
城中,老人却是雷霆大怒,骇人的气势令手下的人抖得跟筛子一样,不敢哼一声。“不是说没人了吗!满城的百姓,你跟我说连只鸡都没有!现在大敌当前,我军背后燕军二营的三十万军队就在后面虎视眈眈,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尽管已年近七旬,老人仍如壮年,在盛怒之下更是令人胆战心惊。手下人不敢答话,只得趴在地上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报!燕军已攻破第一防线!”小兵带着血腥味儿急匆匆来报。
“哼!”老人一掀衣摆,大步流星地登上城墙观战了,不再理会手下的蠢材。
右翼军补齐,左翼……邓统领再带一万补充……
中军加强防守,不要跟进太紧……
一个个指令从青年或老人的嘴里发出,一个个生命为之牺牲,一个个家庭随之痛苦或破灭。
青年略一收马,看着那高大威严的城墙,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老人凝立城楼,握剑的手又紧了三分,后心冰冷。
“可怜白骨……”
“将军您说什么?”
“没什么……右翼的人到底跟上了吗!拖拖沓沓!”
“没事……防!不是攻!”
战斗一天,取得了不错的结果,身边的人都喜笑颜开,青年却仍是皱着眉头,一脸不愉,转身便又研究军事图了,铠甲相碰发出声音。“可怜白骨……”他咕哝着。
尽管也是战斗了一天,老人却仍未闲着,他一家家拜访,询问每一个人的情况,动员每一个人。走出伤兵院子,望了望那仍旧晴朗的天空,看了看那高耸的城宇。老人的心里藏着不安。“可怜……”他咕哝着。
第二天,战斗伴着鸡鸣拉开大幕,每个人都更拼了。艳阳高悬,刺目的阳光扫过每一个奋战的生命,也毫不留情地无视着倒下的肉体。红河肆意,流过每一个沟壑,春风无情,舍不得停下听一听一个灵魂的哀泣。
青年没有上战场,只是在后方观察着战况。他一袭铠甲,手持长枪,端坐马上,薄唇微抿,看着那一群又一群的好青年,看着那一家又一家的好人家,漆黑的瞳孔里似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决定。
老人仍一身铠甲,指挥着大局。旌旗飞扬,壮声四起,他却在回想百姓家中空荡荡的米缸,瘦小不会哭的孩童和他们单薄破旧的衣裳。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的胜利,燕军的气势愈来愈盛,竟隐隐地胜过了对方三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更浓了,青年皱皱眉头,忽然就,鸣金收兵了。
“将军!”手下的校尉一脸痛惜,青年揉揉眉头,不再答话。
转身进了大营。
他一直想:百姓生活得很好。
后记
史书记载:
燕和十年,白水之战,时左路将军华峰无故拖延战事半月,终由时左路中军校尉吴清云率七百勇士夜袭白水,赢得胜利。吴清云被封“忠义侯”。
而镇上的老人说,那一战极其惨烈,白水所有百姓全部死亡,无一人生还,老将军死在战场上。
后我有幸翻看华峰将军生平事迹,发现不知为何,从白水之战后他再也没有领过兵,不禁让我浮想联翩。我开始找寻关于他的其他事迹,最终,从一张遗存下来的华峰将军的手记里,看到了这么一句令我感慨不已、记忆犹新的话: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揽战功。
(指导教师李慧敏)
新闻推荐
在众多的运动项目中,我独爱骑行。这里的骑行不是如古代骑士一般骑着高大的骏马驰骋千里,骑的是稍算专业的27档山地自行...
滕州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滕州市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