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从6月18日那场轰轰烈烈的仪式算起,一路跌跌撞撞,我和夫君走过了一百多天的行程。
小时候看《新白娘子传奇》,天色微雨,船夫划着船,对着船内的白素贞和许仙唱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么,我们前世究竟经历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又换得今生的不离不弃?
记得新婚那日,两个疲惫不堪的年轻人,乏累得说好“躺十分钟再去洗漱”,然后就这样和衣成眠。就在那个夜晚,新房是我们两个人的,但我仿佛听到有人对自己耳语,窸窸窣窣,好似是对我叮嘱“婚姻纪要”,似是对一对新婚鸳鸯的期盼,又好似是对这两个懵懂人的放心不下。我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懂了懂了”,打断了这些琐碎。
夫君本名柳雄,家里人叫他雄雄,朋友叫他“雄子”,或者干脆来一声“嘿”,而爸妈还是喜欢叫名字,夹着弟弟一句腻人的“姐夫”。我却通通不要,偏独喜欢唤他“豆豆”!一个破音的重叠,气息拥挤着从舌尖爆破出去,美滋滋的、甜甜的,仿佛每唤一次,就在他身上留下独特的记号:非礼勿动,此人归我。
想起远在泰国的蜜月旅行,可能是因为游艇上冲了风,晚上我有些发热。夜半三更,我被他拖起来,迷迷糊糊咽了药水,才被他放过。第二天,我想起这里的水都是不能直接饮用的,要用冰箱里的矿泉水烧热才行。想着他半夜三更,猫着腰找水烧水又晾水的样子,就忍不住问他怎么突然这么温柔。
他突然有些泪湿,莞尔又耸了耸肩,无谓地别过脸:“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没了……”我却突然有些动容,紧紧地抱住了这一大只豆豆。回家后,翻看他相机里拍的照片,景色是有的,但很少。多的都是我,除了自己知道的威逼利诱他走心拍摄的摆拍照片,更多的是很多个不知道的我:看风景的我、走路着的我、吃东西的我,甚至有睡觉时眼镜滑落到鼻梁的我……这样的我,没有摆拍时候的笑靥如花,只有累得拖沓、没精打采、困乏难耐的暗沉、不堪一击……但是,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这样的我,才是豆豆的老婆,不是吗?
有一日,天气突然转凉,朋友来电话说要一起吃饭。我在衣柜前挑挑拣拣,拿不定主意:“豆豆——”我把他唤进了房间,“哪件好看?”他扫了一眼被我翻腾得凌乱不堪的衣柜和床上摊成一片的衣堆,两只大手握紧了我的肩膀,还用力晃了晃,像是要给闹钟上发条:“不管穿哪件,穿暖最好看。”
年轻的时候,总是讨厌波澜不惊的生活,总期盼着生活里有些波折才刺激好玩。但是,年龄渐长,逐渐发现平淡的生活,才是幸福的生活。我和豆豆,下午归家见面,吃个饭、洗个碗、扫个地、看会书,时间早了出去再看个电影,时间晚了就洗漱睡觉。
最美的爱情,是两个人把日子过成水。就是这样把日子一天天踩在脚下,踱出一条踏踏实实的路,不管这条路通向何方,我都愿意和夫君牵手前行;不管这条路有多少个路口,最终都只会通向同一个目的地——幸福。
(慕明媛,吴堡县人,擅长散文与诗歌写作,文章多次发表于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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