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好多天了,但我感觉她还活着,每当夜深人静时,母亲还会给我盖拉开的被子,每当我翻过身时,常能在她睡过的地方感觉到母亲的温度……
今年9月28日晚,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当天,我和家人一直守在炕前。早晨八点半左右,她睡在炕上用微弱的目光一一看了看我们,就合上了眼睛,此后母亲一直打呼噜,我以为是天气变化引起的咽症,姐姐说这怕是离开时的表现。呼噜打到晚上七点左右,突然小了,最后听不见声音了,母亲就安静地走了。
母亲从小把我当做宝似的,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掌心怕碰了,处处小心翼翼地对着我,生怕有半点照顾不周。在我八岁之前,后脑勺一直留着长长的“一撮毛”,当地人称为“嘎个毛”,由于与众不同,常惹同学玩笑,我一直想剪掉,母亲坚决不让,后来才知道母亲的用意:留上这个意味着我就能健康地成长。
母亲爱我爱到了骨子里,但是在教如何做人方面是非常严格的,用母亲的话讲,吃娇穿娇王法不能娇。记得很小时,周边的同学们都用纸卷成筒,然后装入揉碎的树叶当香烟抽,我也偷偷地躲在厕所里学起了腾云驾雾,母亲发现后,一个巴掌打在脸上,眼泪直往下流,痛得我再也不敢抽烟了,直至现在。
母亲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受过艰难,深知挣钱不容易,常常告诉我要过上好日子就要靠自己努力,自己不努力神仙也没办法。母亲很能干,被称为村里四大妇女能人之一,统筹方法应用得很合理,什么时做什么,心中很有数,能分清楚轻重缓急,常常看到的是母亲忙而不乱,有序进行。就是因为母亲的勤俭和能干,我家在那个特别困难的岁月里还没有出现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
母亲虽没有文化,但是指导读书还是有她的土办法:小学四五年级,我的同学大都不念书了,回家帮大人们干农活。受他们的影响,一段时间我也不怎么上劲读书了,母亲发现后,有意识地让我去地里帮忙秋收,一大早去了帮大人们捡洋芋,累得腰直不起来,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快要回家时,母亲又让我背洋芋,我每走一步,屁股上被脊背上的大洋芋硌一下,背回去后我的屁股疼痛到失去了知觉,那天晚上母亲见我睡在炕上一动不动,问我学习好还是受苦好?还说学习好了,就能进公门,进了公门白面蒸馒放开吃,如果不好好学,每年每天都要受今天这样的苦,还吃不饱。那天以后,在学习上我再也没有敢放松。
母亲的家庭教育是孩子人生中的第一节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母亲总是要求我心存善心不要欺负小孩,不要占别人的便宜,要尊大爱小,自强自立。家里来了行乞讨要的,母亲从不让其空手而归,多少不等总要给点。奶奶晚年住在我家时,每顿饭的第一碗总是亲手递给奶奶,奶奶生病时,母亲更是伺候左右,端水送药接屎倒尿。
我升到正科级干部后,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我说你儿子当“官”了,就和公社书记一样大的“官”。母亲听后,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和无比自豪的神色。随后母亲又像小时候教育我一样一本正经地要求上了:当官要对人家好,别吼人家,更不要惹人,要上劲工作……母亲的一生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但就是靠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潜移默化,言传身教,培养和教育子女们要做好人做善人,要多为社会做点善事。
母亲是一种永远值得洒泪感怀的岁月,是一篇总也读不完的美好故事。回首往事,觉得母亲还没有离我而去,或许她去我大姐家小住一段时间,或许她睡着了还会醒来的,上班时我还能听到母亲叮咛着这叮咛着那,到了下班时我还会准时回到家,因为家中有我提心吊胆的老母亲。母亲永远也活在了我的心中,不管在与不在了。
(杨崎筠,绥德人,文学爱好者,在《人民画报》等报刊发表文章20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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