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肖旻泰
近年来,梧州市冰泉冲周围的早期建筑先后被拆除,只留一座“儒将风猷”牌坊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步行上山,能看到一座忆翠亭,再往上是一个占地约1000平方米的陵园。坟茔四周栽种松柏,墓后大理石碑上刻着:“北定中原,忆当年智勇兼雄,屡以神奇成伟绩;西临蜀会,冀此日艰危共济,那堪驰骤失良元。”
墓园的主人是叶琪,生前为国民政府陆军上将,曾任国民革命军第4集团军总参谋长,毕生追随孙中山先生,为国民革命立下汗马功劳。
戎马半生战绩彪炳
叶琪的三女儿叶肇盅是在父亲逝世四个月后出生的,她对父亲的了解大多来自母亲和兄长的只言片语。记忆中,叶肇盅常听母亲盛葵甫说:“你父亲为人好,宁被人负,绝不负人,曾参加辛亥革命和北伐,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据桂系将领冯璜所著《叶琪传略》所载:叶琪,字翠微,1891年生于广西容县,1909年考入桂林陆军小学。当时叶琪在梧州转乘渡船,候船期间曾登上白云山游玩,俯瞰西江与桂江在脚下交汇。入学后,叶琪与日后的桂系首领李宗仁、白崇禧等成为同窗。
1911年春,叶琪升入武昌陆军中学,10月10日以学生军身份参加武昌起义,初经战火洗礼。1914年叶琪考入保定军校,1916年毕业投湘军任少尉排长,因治军有方,仅七年时间就获升旅长。
1926年6月,湘军总司令唐生智参加北伐战争,所部编为国民革命军第8军,叶琪为第8军第5师师长。在贺胜桥战役中,叶琪与第4军第12师叶挺独立团一同重挫北洋军阀吴佩孚的主力。攻下武昌后北伐队伍扩编至40个军,叶琪升为第35军军长,镇守武汉,任湖北省军事厅厅长。
1928年4月,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四派对以张作霖为首的北方旧军阀举行“第二次北伐”。当时叶琪已归李宗仁麾下,他先后击败张宗昌、张学良部,率先攻入北平(今北京)。
文武双全功在社稷
叶琪被称为儒将,除能征善战外,更是满腹经纶,深明大义。
《李宗仁回忆录》中记载:1925年,时任湖南省长赵恒惕企图“自治”,派叶琪往桂林游说李宗仁、白崇禧支持自己。但叶琪为李、白治理下广西的新貌所触动,更为国家统一考虑,反劝赵恒惕和唐生智参加国民革命。1926年2月,叶琪作为湖南代表,出席李宗仁、李济深等在梧州召开的北伐会议。
1928年6月,北伐军攻克北平,进逼山海关。同月,张作霖死于“皇姑屯事件”,东北形势风声鹤唳。叶琪孤身进入危机四伏的奉天(今沈阳),劝说张作霖之子张学良归顺中央政府,促成张学良实行“东北易帜”,粉碎了日本帝国主义分裂中国的阴谋。
1931年至1935年,叶琪任第4集团军总参谋长,协助白崇禧处理广西军政。叶琪大力推行《广西建设纲领》,广西财政收入在几年里增加几倍,民生也得到改善。1931年叶琪捐白银三千两,在家乡山口铺田心村建一所“翠微小学”,让附近儿童免费入学,并出钱送一批容县青年到上海等地就读大学。
1935年日本侵略者蚕食华北,叶琪从贺县赶回梧州面见白崇禧,表示已做好与日寇一战的准备。期间叶琪再次登临白云山,他对身边警卫说:“人事变迁,山河依旧。若我牺牲在抗日前线,请把我葬在此山。”
各方努力促成修缮
虽有一腔热血,奈何壮志难酬。1935年6月,叶琪走访川、滇、黔、湘、粤五省,促成“联省抗日”盟约,回南宁后不及休息又投入工作。7月8日清晨,叶琪骑马从南宁住所往司令部的途中不慎坠马身亡。
叶琪逝世后,亲人根据其遗愿将其葬于白云山冰泉冲南蛇岭,蒋介石派代表送来亲笔题字的匾额和挽联。叶肇盅随家人来梧定居,住在冰泉西路一座名为“翠庐”的小洋楼内。
如今,年过八旬的叶肇盅每年清明都会亲自上山祭奠父亲,令她欣慰的是,近年前来祭扫叶琪墓的人多了不少,其中还有当年容县翠微小学学生的后人。今年,广西壮族自治区文化厅还拨款20万元,用于叶琪墓的修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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