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成章指物能歌 “山歌王”唱遍壮乡大地

本报记者 黄摩登

覃塘区樟木乡李塘村李村屯83岁的壮话山歌王李守榜，尽管只有小学二年级水平，但唱山歌能随口而出，当地村民称其“指物就能歌”。60多年来，老人用山歌把不同时期的国家政策、法律法规唱遍壮乡大地。4月1日，记者来到李守榜的家，听他讲述自己与壮话山歌的不解之缘。

八旬老人山歌随口唱

“红杖摆龙尾，文字得通天，献功德福自来，生女孩乖，生男孩有样，参军出大将，入学上清华。”虽年过古稀，但唱起山歌来，李守榜仍然思维敏捷，声音洪亮，神韵十足。对于今年春节期间村里的年轻人给老人派发新年红包的孝爱之举，李守榜用山歌道出了老人的心声。

“不用写剧本，都是即兴而唱。”说起山歌创作，李守榜笑着说，只要让他唱歌，他都能随口唱出。

上世纪90年代，时年50多岁的李守榜一次应友人之邀，来到覃塘区蒙公乡古山村古东屯参加当地的节日庆典，当晚就餐时，村民让李守榜以古东屯紧跟国家政策、走在农村生产前列、乡村面貌大改变为题材，即兴唱一首山歌。

李守榜看看席间桌上摆放的蜡烛，随口唱道：“蜡炬化成团，捏个女孩来，如来古东嫁，不用谁做媒。”唱毕，村民拍手称好。“过去当地因为穷苦，女孩都不愿意嫁过来，现在人们有冲劲，生活变好了，当然受人欢迎。”李守榜解释山歌的含义。

“要唱什么就有什么，去到哪里都一样。”李守榜的邻居李树清告诉记者，在当地，无论是婚庆、新生、祝寿，还是新居落成，村民都乐意请李守榜去唱山歌庆贺。

“自治区歌会，我得去参加，荣誉书得回，大家齐有份。玉林和博白，客家人去两名；贵港和桂平，去两名壮族，经一县双市，初二天起程，特快车也快，到南宁还没晚。初三一大早，歌手来纷纷，入会场相见，12个民族。会场极壮观，全区文銮流柱，歌手总队伍69个人。记者来纷飞，摄像机闪不停，从这角到那角，脚步总不停。”这是李守榜在1994年参加广西歌王大赛得奖回村后，应村民要求现场作的“参赛汇报”。

山歌王只读到小学二年级

1994年“三月三”，李守榜作为贵港的壮话山歌歌手代表，应邀去南宁参加“歌王大赛”。比赛中，李守榜在全区各地“山歌能手”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广西山歌学会颁发的“广西民间歌王”称号。

提起当年的比赛，李守榜说：“比赛由评委出题目，选手要用壮话山歌唱出来，一问一答，30秒内唱出来，要求不涉及相关的政治话题。”当时决赛的题目是“中国的立国之本”，对手因超时没答唱。李守榜上台随口唱出：“钱有，米也有，望千岁美满，此为我们的立国基本。”最终，他获得了“歌王”的荣誉。

“我只读到小学二年级，大家都不知道。”李守榜笑着对记者说，他小学二年级就辍学了，识字不多，为了唱山歌，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天热时，晚上在家点灯；天冷时，就起一盆火。”李守榜说，点了灯家里亮起来了，村里的老人们就聚过来聊天；起盆火，冷天有火烤，也是一个聚集的好地方。村里的老人们有上过学的，有当教师的，李守榜趁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向他们请教字句，学习文化知识。

“学习了知识，虽然能唱起来了，但水平还是上不去。”李守榜介绍，后来村里的小学来了一位优秀教师，其本身就是四川诗社的成员，两人一接触，便常在一起交流字句比对和搭配。凭着一股聪明好学的劲头，李守榜充实和完善了自己的山歌创作和演唱水平，随意而发，随口而唱，成为名副其实的壮话山歌“歌王”。

100多首山歌唱响壮乡

自1958年以来，李守榜的山歌在当地家喻户晓。当年就是下地干活，他也要边唱边忙着，在田地里忙活的人们都忍不住围拢在李守榜的田埂上听他唱山歌。

此后，李守榜创作的山歌走出了村落，传到了市区，又上到了全区的舞台，他创作的山歌也在当地的年轻一代中流传了下来。

“山歌大多时候都是即兴创作，没有固定的套路。”李守榜介绍，唱山歌思维要敏捷，反应要快速，还需要各方面的知识作为支撑，没达到博闻强识的程度，就好比再锋利的镰刀没有刀柄也发挥不了作用。虽然年事已高，但现在他还坚持读书、看报、看电视。创作的灵感就来源于不断接受新的事物，摒弃旧的观念。

现在，李守榜自创的100多首山歌已经整理成册，提供给当地的各个文化站和文艺队，内容以宣传党和国家的政策为主，涵盖各个时期的时代发展变化，教育人们遵法纪、走正道、勤发奋、重礼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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