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丹老人把当年的照片留存至今
3月底,记者在西安市西五路某公司家属院见到了已经83岁,但依然精神矍铄的侯丹老人。当年, 国民党军胡宗南部进攻陕北,边区机关、学校、医院以及伤员向山西转移。侯丹向记者讲述了随学校转移时的难忘经历。
途中遭遇敌机扫射
1947年3月,我考进了米脂中学,当时的“米中”是陕甘宁边区政府直管的学校,学生吃住都在学校。国民党军胡宗南部进攻陕北,米脂县城上空经常有敌机轰炸扫射,学校为了安全就在张糜子沟后面挖了一排土窑当教室,学生们早出晚归学习,午饭由工友送上来。胡宗南的部队占了延安后,边区政府就要求“米中”转移。
米脂中学随后就到了佳县木头峪,这里离黄河近,且土地革命时期就有很好的群众基础,“米中”选择在这里既安全又便于转移。学校这时就派人回米脂召集已经疏散的学生,我和二姐征得父母同意,决定去木头峪跟随学校转移。临行前父亲给了两块银元,母亲用针线把银元缝在姐姐的衣襟里,给我戴上一对麻花镯子,母亲再三叮嘱说姐妹俩要互相帮助。第二天清早,二姐背着棉被,我带了一条小夹被,细心的母亲把夹被卷成枕头样子用绳子挂在我肩上,我们姐妹俩和在途中遇见的两个同学出了县城向木头峪奔去。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很是开心,忽然天空中有敌机呼啸而来,我们赶紧找地方趴下,敌机射出的机枪子弹像冰雹一样落下来,待它飞走后,我们四个起来就又赶路,但没有走多远,敌机又返回来扫射,我们就钻进河边的泥沟里躲藏,待敌机飞走后我们再出来。就这样走走停停,也是很危险,但十三四岁的我们最终找到了学校。
一批同学还去护理伤员
战争时期,米脂中学师生的生活艰苦而丰富,实行军事化管理,伙食简单,洋芋白菜、小米黑豆钱钱饭,吃盐特别困难,基本上是白水煮菜,但同学们吃得很香。我们住在老乡的窑洞里,八九个人挤在炕上,要翻身时有人喊一、二,大家一起翻身,现在想起来好玩又好笑;同学病了,老师就亲自做病号饭,直到生病的同学身体康复。同学们有时候在枣树林学习,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玛瑙似的红枣却没有一个人去摘。同学们除了学习就到村里办墙报,用烟灰水刷标语,学校文工队和村里的自乐班联欢,演出秧歌剧,村里唱大戏也请同学们去。同学们帮老乡挑水、扫院子更是平常事,彼此相处得就跟一个大家庭一样。1947年6月中旬,西北野战军一批伤员从前线下来,急需护理员,学校就抽调了五个班约40人组成卫生队前去护理,同学们不怕苦、不怕脏、不喊累为伤员端屎倒尿、洗衣服喂饭,伤员们都很感动。
他冒险把船拉到岸边
随着时局的变化,学校接到快速转移到黄河东岸的命令。同学们背起背包就出发了,道路崎岖,山路弯弯,同学们抓着石头尖尖侧身移动,稍不留神就有滚下黄河的危险,走了一天,大家脚都起泡了,晚上到达山顶一个村庄,大家挤在一个窑洞里,不一会就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第二天听说敌人已经逼近佳县,我们做好的饭也来不及吃,只好装在缸子里边走边吃,经过一整夜暴雨的冲刷,道路更加难走,同学们一个拉着一个,磕磕绊绊地赶到黄河渡口,这里已是人山人海,还有许多骡马和机器物资都要运到晋北。学校领导和老师经过交涉终于搞到一条船,一位叫陈立人的老师卷起裤腿挽起衣袖,组织学生上船,个子矮小的同学上不去船,被陈老师提着裤腰带像抓小鸡一样拎上了船。木船被咆哮的黄河水忽而推到半空,忽而又从高处落下,有的同学开始呕吐,好不容易快靠岸了,艄公却大喊船漏水了,然后抱着船桨游走了。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白姓同学勇敢地站出来说:“大家别怕,抓住船沿别松手!”说完话,他跳下去,在浪中捞出缆绳,像个纤夫一样,硬是把船拉到岸边,挽救了一船人的性命。
过了河,同学们湿衣服贴身,光着脚板,饿着肚子,走了几十里路才来到山西省临县克虎寨村,老乡们生起火为同学们烤衣服、烤鞋袜,同学们也发扬互帮互助的精神,把自己多余的衣服鞋袜让给别人穿,场面很是感人。学校开会表扬了大家的团队精神,特别是表扬了临危不惧挽救一船人的白姓同学。
“米中”转移胜利之时,也是同学们分别之时,随着战争形势的发展,一批人调到部队当护士,做机要员;一批人分配到行政机关;年龄小的并到了 延大附中。
文/图 记者 张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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