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义(西工大附中高三)
在遥远的北方,在黄土高原,有看不到头的山峦。放眼望去,在山峦的向阳处,会有星星点点的民居坐落在山腰间,这就是陕北的窑洞。陕北的窑洞特色鲜明,大多一户一个独院,院内有石磨、石碾、石桌椅,有的还有水井,木质窗格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剪纸窗花。每户都有围墙,墙内是院子,墙外就是庄稼地,种植各种农作物和花草树木,充满农家气息。
外婆家的窑洞,坐落在陕北米脂县龙镇乡靠近公路的一座大山上,一排四孔,两孔住人,两孔储粮和堆放杂物。住人的那两孔窑连成一体,分前窑和后窑,前窑的正门向外开着,后窑没有正门,只在侧面居中开了一个门洞,从前窑的正门进去,穿过那个侧门洞才能进到后窑,很是别致。最具特色的是窑洞的窗户,它不像城市里那些楼房的窗户,全是玻璃的,而是在造型别致的木质窗棱上,糊了一层薄薄的麻纸,看似弱不禁风,实则环保耐用。窗格子上也贴着几朵剪纸窗花,使窑洞顿时有了生活的韵味。进了门,前窑右侧靠墙放置一只很高的大木柜,有四五层,里面放一些农家人织手工常用的物件和生活必需品。再靠里边是用石材砌成的大锅台,高度只及人腰,与最里面的大土炕连在一起。炕上面铺了一层芦苇席子和几块羊毛毡,每盘炕能睡四五个人。窑洞内的设施极其简陋,唯一的电器就是一个挂在窑顶的电灯泡,没有空调,也没有冰箱。陕北农民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纯朴,一家人,一张炕,一盏灯,一席话,就是他们最幸福的生活。
现如今,外婆一家人已搬到榆林城里去了,虽然住上了楼房,可我却总在万家灯火、焰火齐鸣时想起那座山那几孔窑洞。以往每次过春节去外婆家,表哥表姐总要领我去爬山。有些山没有路,一眼望去尽是梯田,小小的我当时还没有一阶梯田的一半高,在我无法爬上梯田时,都是表哥表姐把我一次又一次举上去的。当我最终爬上山顶俯视那些起伏不平的山峦和纵横交错的沟壑时,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下山时,可以直接坐在黄土斜坡上顺势而下,现在想起还能让我感觉那时的无忧无虑。回到家里,浑身是土,家里人不停地责怪:“这娃娃太不省心了,整天把衣服搞得这么脏,真不像话!”不管大人斥责也好,埋怨也好,可我总不在乎,山野里无拘无束的那股兴奋劲久久不能散去。到了晚上,大人们在桌前打牌,我们几个表兄弟则在大土炕上抖开被子玩起“包饺子”游戏。大的“欺负”小的,用被子把小的盖住,就像包饺子似的,不让小的出来。哥哥们常常玩得满头大汗,见小的挣扎不开包裹而“幸灾乐祸”;被包进被子的小孩也不哭不闹,一旦挣脱包裹钻出被子便纵情大笑,像打仗突围似的,异常开心。就这样,我们往往玩到太阳落下又升起才终于安静睡去。那种在窑洞里全家欢喜、自由无拘、其乐融融的生活情景,是住在城市高楼大厦里的孩子们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
我曾站在高原的山坡上呐喊,坐在塬畔上极目眺望,想把我的记忆和留恋深深埋在那里,埋在贫瘠而又不失希望、富饶但却沉寂的土地上。都市里霓虹闪烁、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虽然也令人陶醉,可大山里那排朴实无华、充满欢声笑语的土窑洞却更让我魂牵梦绕。
我的陕北,我的窑洞,我的无忧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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