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曾找过老吴配钥匙,但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如果不是那次把钥匙弄丢,相信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姓“吴”。
那天下午下班回到家门口,翻遍所有口袋就是找不见钥匙,我急匆匆去到老吴铺面找他帮忙开锁。当时,老吴正在和他老伴吃午饭,我说明来意之后,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从抽屉里把开锁用的工具一一装进一个帆布袋,说:“走,到你家开锁去。”
我们刚走出门口,他老伴对他说:“老吴,车子下午1点钟到车站,你要记得去接货。”
这时,我才知道老吴姓“吴”,名字叫吴宝福。
来到家门口,只见老吴从帆布袋子里拿出两根如牙签粗细的钢线插入锁心,并不时调整钢线的深浅度,来回重复同样的开锁动作好多次,但门锁还是无法打开。
老吴取出插入锁心的钢线,并对着钢线沉思,然后他摇摇头。接着,他又把钢线插入锁心,一会,门锁被他打开了。
门锁虽然被打开了,但锁头是不是已被弄损而失去作用,我便叫老吴换新的锁头。老吴说:“你家这个门锁很难开,锁头质量很好,不必要换新的锁头,请放心,开锁的人也是有职业准则的。”老吴看出我的顾虑,便强调开锁人的“职业准则”。
老吴才47岁,但他从事这一行当却有28年了,可称得上是这行的老师傅。
28年前,老吴涉足这一行当时只有19岁,他记得当年他跟师傅学习开锁时,他父母并不知道。后来,有一次父亲把自行车钥匙弄丢而急得团团转之际,他从垃圾堆中找来铁线拨弄了一会,就打开了自行车的锁头,而站在一旁的父亲却愣住了。后来,父亲就问他跟谁学习开锁,并骂他好事不学,坏事学得挺快的,同时还责问他是不是去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不想与父亲争辩。他说,父亲之所以把开锁与偷盗联系在一起,是因为担心儿子以后走入歧途。
老吴初中毕业后,因为考不上高中,不得不为自己以后的出路着想了。当他把开锁当作谋生的想法说出来后,父母没有干预他。
这时,当年的小吴把家里一辆破旧自行车改装为三轮车,然后又去购买了打磨机、锉刀等工具,在老家陆川县城区走街串巷为人配钥匙,也帮助他人开锁。但他从事这行不到两年,就感觉生意很难做,偶尔有些天都没开张,养活自己都有点困难。
“如果不是那次跟朋友来金城江,我真的不知道现在会在哪个城市生活。”老吴边配钥匙边说,1988年秋季的一天,他跟一个朋友来金城江,发现金城江街头很少有人从事配钥匙这一行,他便萌生在金城江从事他的老行当。回去后,他跟父亲说了金城江的情况后,父亲同意了他的想法。
从此,金城江街头便有一位年轻小伙子每天都蹬着一辆旧三轮车走街串巷为人服务。
2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吴已经变成老吴了,现在他不但有了固定的铺面,而且还买了房子,
一家4口在金城江其乐融融。
老吴说在金城江开始从事这一个行当时,生意挺好的,随着从事这行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开锁人只认钱而不认人,不问青红皂白地帮他人开锁和配钥匙,有些人甚至干起了助纣为虐的事。
5年前的一天晚上10点多钟,有一位男子拨打老吴电话,该男子称钥匙忘记在办公室,需要他去开锁。通话中老吴想,这个时间该男子去办公室做什么,是不是另有企图?老吴多问了几句之后,该男子悻悻地挂了电话。
一把钥匙开启一把锁,每把钥匙都有对应的一把守住财富的锁,如果不法分子利用他配的钥匙去盗窃,那就是不负责的表现。老吴说,每次有人来配钥匙或者叫他去帮忙开锁,他都要认真打量对方,如果觉得对方不像好人,他会一口回绝,并对对方说“你的钥匙我配不了”或“太忙抽不开身”。
“其实,从事任何一行久了,都会知道这行其中的奥妙,对求助于你的人,你都能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老吴说,这不是吹牛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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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新闻,有家乡新鲜事,还有那些熟悉的乡土气息。故乡眼中的骄子,也是恋家的人。当我们为生活不得不离开陆川县而漂泊他乡,最美不过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