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望着病危的母亲在父亲陪伴下,被抬上救护车向南宁出发的背影,我泪眼蒙胧……
许多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曾记得,父亲是我们小山村里的才子,40多年前靠当代课教师维持生计。可是随着我和两个弟弟陆续降生,代课教师的酬劳已难以养活我们一家五口人。
父亲被逼放弃至爱的职业,改为白天做竹织活,晚上捉青蛙去卖,来养家糊口。母亲常说,做竹织活很累,因为当时我家劳力少,所以和三伯父的家合作做竹织活,母亲常常为了哄两个弟弟入睡而累得自然入睡,可是父亲每次都会拿着竹篾把母亲敲醒,因为是和三伯家合作,不能亏了三伯家,况且到了圩日还要急着把竹织品变成现金。父亲母亲往往做到下半夜两三点钟才休息,母亲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又要拖着彼惫的身躯起来忙灶前灶后,忙三个儿子上学前的准备,忙洗两大桶的衣服……
父亲虽然不能当代课教师了。可父母亲都信奉“学优则仕”,均把希望寄托在三个儿子身上。我当时酷爱看电视剧,《霍元甲》《射雕英雄传》等剧情至今历历在目。每晚9:45晚自修放学后,徒步3公里到村里唯一一户有电视机的庞姓人家排着队看电视,往往看到没有电视信号才依依不舍的回家。有一次,我被《陈真》的武打场面深深吸引,后背却被竹篾雨点般的敲打,父亲一手端着煤油灯,一手握着一大束竹篾,穿着破棉袄和卫生裤,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回家的路上,父亲一言不发,我也不敢吱声。腊月深夜,刺骨的北风夹着蒙蒙细雨,一如我的心境。
三天后,父亲只说了一句话:“努力读书,到时候你床头也可以有电视。”当时的想法床头摆电视是不可实现的幻想。二十多年后,我做到了。还记得我考上岑溪中学那年,父亲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酒庆贺,请族老们坐了几桌,并醉了人生第一次酒。若干年后,我和弟弟重操父业,都当了光荣的人民教师,父亲的希望在我们的身上得到了延续。
那时候,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爸爸分别做过烟叶、鱼虾、牲猪、木薯干、国库劵、毛织等生意。母亲常常说起的就是帮助父亲运送牲猪一事,逼于生计,父亲经常夜里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到100多公里外的玉林市陆川县贩卖猪花,而且必须天亮前从陆川回来,用当时的话说是投机倒把。父亲车头挂着两头小猪,车尾载三头小猪,共150公斤左右,还说夜里骑车只看公路两旁树木的树梢即可。但从小镇到我半山的家,须经长达1公里的陡峭山路,没有母亲的帮扶,父亲绝难到家。母亲早早就会去山脚等着父亲的回来,父亲在前面拉,母亲在后面推,一到家,父母都会长长呼出一口气,不善言语的母亲更会露出久违的笑容。因为母亲在协同父亲推拉我们的世界。由于党的政策好,加之父母亲的勤劳,我们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
岁月如梭,父母却彻底年老了。如今他俩已近古稀之年,母亲的一生,是勤俭的一生;父亲的一生,是忙碌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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