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张献忠故里

走遍陕北

在定边生活了几十年，只知道有个“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明末农民起义军卓越领袖，大西农民政权创立者——张献忠，却不知道在白于山深处什么样的环境孕育出如此“作战勇敢，遒劲果侠”很是令人神往的非凡人物。

柳树涧村位于郝滩乡南面，小车在颠簸中转了几个弯，不一会就到了。乡长和村长前面领着我们向一个很陡峭的土墩走去。土墩突兀在一座东西长，南北狭窄酷似巨大的骆驼上，土墩似骆驼背上的驼峰。土墩四面空旷，像是人工筑起的烽火台，但比烽火台巍峨得多，更像是风雕雨凿的大自然杰作，巍然屹立在我们面前。大概长期无人光顾，看不到有通向墩顶的羊肠小道，我们踩着杂草向上攀登。墩顶很平坦，方圆约有几十平米。坐北向南建有一座一间房大小的小庙。小庙已年久失修，因是长期香火不旺，很少有人前来朝拜，神像和壁画没有被烟熏火燎，彩绘颜色清晰可见，没有多少褪色，也没有古刹古香的那种情境。村长给我们介绍说，庙里的神像是村中有个祖传雕塑神像的工匠塑造的，直到现在，常有外地人请去塑造神像，这个能工巧匠就住在土墩下面很深的地方。我很惊讶，这里还出了个这样的能人！

我们站着的这个山丘，四面群山环抱，山势缓缓而上，沟涧相间，方圆十分开阔。俯瞰东边不远处，依稀可见南北走向的土围墙，俗称柳树涧堡由此得名。堡子周围没有任何遗留物，被一片庄稼和杂草覆盖着。村长指着堡子说，这就是张献忠诞生的地方，又指着堡子北边的山沟沟说，那里是万人坑，我们小时候玩耍，见到过许多白骨，这些年由于洪水冲刷，已见不到白骨了。听着讲述，凝视着堡子，眼前似乎幻觉出当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尸横遍野的古战场。向西面望去，雄伟的明长城像条巨龙沿着山脉由西向东蜿蜒伸展着看不到尽头。

岁月在静静地流去，经过四百多年的洗礼，我们已看不到张献忠故里有什么可供瞻仰的遗物，但那残垣断壁，悲壮苍凉的堡子，雄伟高大的土墩，不正见证着，昭示着昔日叱咤风云，驰骋疆场的农民起义军领袖吗？四面群山环抱，钟灵毓秀，古长城终年殷殷守望，不正孕育出我们心中的民族英雄吗？

瞻仰着没有多少遗迹的张献忠故里，唯有把深深的膜拜留在这里。

□梁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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