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人类传递信息最基本、最主要、最常见的一种社交工具。语言源远流长,它的形成与发展与人类祖先的日常生活和劳动生产密不可分。特别是在古代,在交通、通讯、教育不发达的情况下,语言成为日常沟通的最主要方式。而中国人又有着图吉利而禁忌繁多的风俗习惯,在语言方面也同样如此,因此产生了许多语言禁忌现象。由于地域的不同,各地的方言五花八门,形成的语言禁忌也不尽相同。
笔者来自博白县,家乡的方言主要有两种:地老话和新民话。两种语言虽各有千秋,但又在人们长期的使用过程中融会贯通,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表现为语法相似、用法相近,在语言禁忌方面更是有着众多相同之处。笔者近日研究了一些家乡博白方言中的语言禁忌现象,细细揣摩,发现它们妙趣横生,现分享如下:
博白是一个农业大县,许多语言来源于农业生产。所以,不少语言禁忌现象与农业有关。众所周知,在古代,农民“看天吃饭”,无不祈祷风调雨顺。所以,农民是十分害怕干旱的,这在语言禁忌上也有所表现。比如动物的肝脏,博白人为了与“干”避讳,而改称为“湿”的音,因此,像“猪肝”“鸡肝”“鸭肝”“牛肝”等,被博白人另称为“猪湿”“鸡湿”“鸭湿”“鹅湿”“牛湿”等。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博白人把担杆(扁担)称为“担湿”,也是基于“杆”与“干”同音的避讳。
此外,“血”也是博白人忌讳的,毕竟血光之灾实在可怕,所以,在用语言称呼动物的血时,博白人用“红”来代替。如“猪红”“牛红”“鸡红”分别指代“猪血”“牛血”“鸡血”。血是红色的,而红色是中国人最喜欢的喜庆颜色,寓意红红火火,这样的巧妙化用实在是妙不可言。
博白方言中的禁忌似乎总绕不开动物身上的器官,除了上文提到的肝脏之外,肺脏也被博白人用另外的词语代替。在博白方言中,“肺”与“废”同音而遭到弃用,人们改称之为“发”,如“猪肺”改称为“猪发”。“发”显然是博白人情有独钟的一个读音,博白方言中的“发”不仅有“发财”的意思,还有“添丁”的意思。
除此之外,舌头也因为“舌”字与“蚀”字同音,而被博白人特别是博白做生意的人所嫌弃。生意人果然“脑洞大开”,把博白方言中的“舌头”用“利钱”代替,一下子就把倒霉的读音替换成为吉祥的读音。所以,在博白,“猪舌”“牛舌”等分别说成“猪利”“牛利”等。不过,严格来说,在文字上,此处的“利”字应该是“脷”字,即“月”字旁加一个“利”字,属于典型的“左表义右表音”的汉字形声字,“月”字旁的字原本与身体部位有关,如“脸”“臂”“膊”“腿”“脚”等。“脷”字的字面意思就是舌头。
不但农民、生意人有语言禁忌,在博白方言中,其他行业的人群也有着自己的语言禁忌。比如,博白人在烹饪过程中,遇到翻炒等动作时,一般不会直接说“翻”,而是说“顺”,比如煎鱼煎了一面,需要翻过来煎另一面时,博白人一般说“顺过来”而不说“翻过来”。究其原因,据说就和撑船人有关,他们可是对“翻”避之不及啊。同理,坐船的乘客同样希望 “顺”风“顺”水,把“翻”说成“顺”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时至今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私家车也走进了千家万户,人们乘车出行,当然也害怕“翻”,希望一路“顺”风。
同样,在博白方言中,雨伞中的“伞”字因为和“散”字谐音,而被博白人说成“雨遮”,这显然只是一个中性的说法,博白人的祖先为何不像前文所列举的例子一样说成吉祥话呢?是不是因为“雨篷”“雨盖”之类的也不够吉利,所以就用“雨遮”将就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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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博白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