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西博白与广东廉江交界的一个叫那卜的小镇上,有位叫“阿来哥”的大叔,以理发为职业,从学艺到从事这个职业,至今已经40多年的时间了,好手艺给他赢来了好名声,粗略数数已给20多万人次理过发,同时,他还热心挖掘和传承民间文艺,他的名字叫李骏豪。
心灵手巧,从小学艺
提到“阿来哥”的学艺,还要从他的母亲说起。他的母亲是位童养媳,从小就在长辈的传教下学到了一门好的裁剪手艺,是当年小镇上有名的裁缝。“阿来哥”从小就是一个懂事、心灵手巧的人,在别家孩子还在玩的时候,他就知道帮母亲干活了,在母亲言传身教中,学会裁剪衣服,还会缝衣服。一块布料在他手上,很快就可以裁缝成一件漂亮的衣服,就连母亲也认定这个大儿子以后会是一位出色的裁缝。
心灵手巧的“阿来哥”,不仅小小年纪就会裁缝衣服,就是学起其他事情来也是有模有样,很快上手。他发现,裁剪衣服的剪刀也可以剪头发,于是,他就去看小镇上的理发师如何剪头发,弄清楚步骤之后,买来理发工具,他就大胆帮三个弟弟剪起头发来。由于有剪衣服的基础,自己做事又细心,结果给弟弟们理的发型有模有样,得到大人们的夸赞。从免费给老人和孩子剪发开始,慢慢的,找他剪头发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没有拜过师,但是他自学琢磨也弄懂理发的原理,有样照样,再加上自己善于针对不同的对象,不同的脸型剪头发,手艺细腻,剪出的头发有款有型,很快就赢得了好名声。
理发手艺越来越好,“阿来哥”也壮着胆子在乡下赶集的日子,带上理发工具和凳子,到圩镇上那棵大龙眼树下或者是马尾松树下“练摊”。从两毛钱帮理一个发开始,在小镇上展示自己的手艺。年轻手艺又好,“阿来哥”自然就有了许多回头客。理发地点也从树下搬到了现在的“阿来哥理发店”。
钻研技艺,手艺精湛
美好形象从头开始,在帮顾客理发和设计发型的过程中,“阿来哥”感受到,帮人理发也是一份相当重要的工作,因为设计不同的发型,让人看起来就有不同的形象。
剪发、吹风、梳理、刮脸、净面,熟练掌握直线条、有层次发型的基本剪法和男士短发式推剪技法,对美发器具进行检查、排障、消毒和保养。“阿来哥”在多年理发师工作中,不断通过自学提高业务水平,掌握的理发技巧越来越多,凡是城里流行的发型,他都能很快学会,还能根据服务对象的头形、脸形、体型、发质、年龄、职业等要求,为顾客进行发型设计。在乡村理发,“好看”“不好看”大概就是评价理发手艺的标准,“阿来哥”多年来为顾客理发,赢得的名声就是“好看”。
“阿来哥”的理发生意自开张以后一直不错,遇到过年过节,生意更是忙碌。“阿来哥”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手艺又好,找他理发的人很多。有一年春节前夕,从天亮一直忙碌到凌晨一点多钟,一天时间他居然给50多个人理发。
乡下理发收费低,“阿来哥”手艺好,曾经有人劝他到城里去开店。这样可以赚更多的钱,可他说舍不得离开家乡,舍不得老朋友,再说乡下也需要好的理发师,也需要理发这个手艺。时代在前进,社会在发展,乡村人的审美需求也在不断提高,只有掌握审美规律,才能与时俱进。
在乡村生活,“阿来哥”深深地感受到,不论什么时候,有一门手艺在身总是好的。起码可以让自己的生活有保证。多年来,他依靠理发这门手艺,不仅维持了家庭的生活,还支持儿女上学。他也希望理发这门手艺能在儿子手上传承,但是儿子表示不感兴趣,他对此非常失落。
乡土文化,共同传承
“阿来哥”不仅理发手艺好,还是一个热心人。在他年轻的时候,也就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小镇文化站组建乡镇文艺队,长相俊秀的“阿来哥”就被选进文艺队,学唱古装剧和现代戏。
“阿来哥”说,那时候的乡镇文艺队有20多人,因为队员都是年轻人,思维活跃,很有创造力,可以根据乡村老艺人提供的剧本,琢磨乡下观众的喜好,自编自导自演,赋予剧本新的活力。那时候,他们既在本乡镇乡村演出,也到交界的广东廉江长山镇等地演出,很受群众欢迎。因为文艺队四处演出,“阿来哥”没有时间理发,而找他的理发的人又多,于是,他就退出文艺队。但是,对乡间传统文化的热爱,一直没有改变,只是从专职变成了业余。
2006年,时隔多年后,为了活跃乡村文化,“阿来哥”又主动参加了那卜镇业余艺术团,还成了文艺活动的组织者,与小镇上的文艺爱好者为挖掘客家乡村民俗文艺而努力。编排古装剧《采茶舞》《八仙过海》,排练客家打击乐《打牌子》,凡是与客家民间活动有关的,他都乐意去挖掘。那卜镇业余艺术团经常到外地参加演出,“阿来哥”经常勇当主角,艺术团在当地小有名气,还得到当地县电视台和报社的采访报道。
每到乡下隆重的节日,都会有这个业余艺术团活跃的身影。每到此时,“阿来哥”便会放停理发生意,先去参加演出。对他而言,理发这门手艺和挖掘乡村民俗文化,都是值得去做的事情。而今,乡村旅游如火如荼发展,在民间更是需要有生命力的手艺和民俗文化的传承发展,希望通过他们的努力,唤起更多年轻人能关注理发这门手艺,多参与民间民俗文化的挖掘与传承,让乡村有更多值得回味的东西。
采访手记:高尔基说过:“照天性来说,人都是艺术家。他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希望把‘美\’带到他的生活中去。”人的生活离不开物质和精神两方面,当物质生活基本满足后,人们就会把目光更多地转向精神领域。“阿来哥”李骏豪,在乡村生活中,坚守传统手艺,乐于挖掘乡村民间文化,在乡村中传播美丽的事业,他的人生普通而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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