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戏是广大群众喜爱的一种民间戏剧,它融文学、美术、音乐、戏曲为一体,具有较高的审美、娱乐和社会等价值。如今,学唱木偶戏的人已经不多了,会制作木偶公仔的艺人更少。博白县那卜镇名六村陆坡屯的黄善宇老人,便是为数不多的木偶戏的传承者。
6月26日,得知记者要去看他制作的木偶公仔,他早早就搭好“舞台”,把穿好各款戏服的木偶公仔摆出来。
这个唱木偶戏的人,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因为喜欢,他唱了一辈子的木偶戏
“哎呀呀,咚咚锵,咚咚锵……”在乡下长大的孩子,对这种在村口街边唱木偶戏的场景和开场白并不陌生。
几张长凳,铺上木板就成了台底。在台底上,用铁条搭成一座小屋样的架子,然后挂上布景,围上布幔,这便是黄善宇搭造的简易小戏台。
在锣鼓唢呐声过后,只见黄善宇老人一手撑木偶像中的主棒,一手撑偶手双棒,在操纵木偶像时,手与曲肘并用。操纵木偶公仔的表演技艺有手势左右摆动、拱手作揖,跺脚、拂袖、跑马、射箭、上下步、扇花、晃牛耳、打虎架、滚翻、跳跃、舞步、眼睛转动、胡须拂动,嘴张合、舌伸缩,手抓拿等约20种,每一种都根据剧情的需要而灵活运用。
黄善宇老人介绍说,他只有小学文化,当初是在伯父黄立振的指点下,依靠自学、不断琢磨,掌握了许多与众不同的唱戏技巧,20多岁的时候就能单独唱木偶戏。如今唱戏50多年,自己画的木偶公仔人物谱,有30多个人物,一年365日唱不同剧本,如汉朝、唐宋元明清等朝代的故事剧本。以唱戏为生,他主要在本地和广东周边唱戏。他的团队有三个人,一个在后台负责敲锣打鼓吹唢呐,负责唱戏气氛节奏的调节。两个是唱戏的,一般是一天唱两场,但每一场唱的时间是四个小时。
黄善宇说,木偶戏的剧本主要改编外来剧本和创作新的剧目。根据表演形式和内容可分为三类:武戏、文戏和现代戏。这么多年来,他演得最多的是《薛平贵征东征西》《狄青平西》《五虎平南》《董永卖身》等几个戏。
黄善宇很善唱,既能唱男声,也能唱女声,还能唱老声、嫩声、粗声和娇声,而且都唱得自然、得当、动听。他操作木偶公仔表演,也演得形神兼备,动作灵活。当地和周边的村民喜欢请黄善宇老人去唱戏,是因为他唱戏吐字清楚,声音好听,引人入胜,舞动的木偶公仔形象美,服装漂亮。请他去唱木偶戏,少则几天,多则也有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
为戏生情,他动手制作心仪的木偶公仔
喜欢唱木偶戏,黄善宇不满足于用买来的木偶公仔唱戏。在他眼里,戏文里的木偶公仔是有个性有生命力的,于是,他按自己理解的人物形象亲自动起手来做木偶公仔,当时的他已经50多岁了。
购买化妆品、涂蜡、化妆,调料做木偶公仔,他都亲力亲为。雕刻木头,洗净、上色,画眉、打蜡,用做出来的木偶公仔唱戏,带劲!他手下的木偶公仔形象多样,如文官、武官、将、兵、老太婆、中年妇女、小媳妇、妹子(侍女)等,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观众们都说漂亮,让他喜上眉梢。
他的孙女在天津读大学,前年春节回家拍了一组木偶公仔照片,结果老师同学们都很欣赏,老师更是连连赞叹这些制作精美的木偶公仔和服装搭配,并建议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记者,你帮我问问,我做的‘公仔人物谱\’能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吗?”老人很诚恳地对记者说道。
他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希望他做的木偶公仔能得到更多人的关注,用他做的木偶公仔表演木偶戏更添色。
传承民间艺术,希望有更多的接班人
木偶戏在乡下也称为“公仔戏”,表演者不仅要熟识民俗俚语,唱词又要生动通俗。甚至一人可以同时驾驭几个木偶公仔。
如今黄善宇74岁了,但他对唱戏的词句依旧记得很牢。周边乡村的庙宇,凡是跟历史人物典故有关的,他如数家珍。唱戏50多年来,他唱得最多的就是唐宋元明清朝代的故事,尤其是唐宋年代的故事。在他手上,还有一本厚厚的古书《幼学故事琼林》,几乎包含所有年代的帝王和历史年限。
当年,是伯父传授他学唱木偶戏,而今他也带有徒弟温四妹,现在也可以单独去接业务表演了。木偶戏作为乡村最常见的文化娱乐形式,也是传承传统民间文化艺术的一种有效途径,黄善宇希望有更多的人关注,他制作的木偶公仔技艺也能在政府部门的扶持下得到传承发扬。
采访手记:
2016年12月,记者在乡下采访时无意中认识了70多岁的民间艺人黄善宇,老人说他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他制作的木偶公仔能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后来,每隔一段时间,老人就打一次电话给记者,聊起木偶戏表演和木偶公仔制作的事情。渐渐地,记者被老人的执着所吸引,在深入了解老人唱木偶戏经历和制作木偶公仔的动力之后,为民间艺人的精神信念所感动。是呀,正是有黄善宇一样的信念执着的民间艺人,传统的民间艺术才得以传承发扬,值得向他们的敬业精神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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