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岁高龄了巡山时仍一丝不苟。休息时,抽一下水烟提神解乏在博白县云开大山,一个叫高岭的山坡上,一圈篱笆墙围着一间简陋砖瓦房,房前几棵茂盛的荔枝、龙眼树下,一头母牛和一头小牛在啃着主人割回来的草,突然一阵狗吠,虚掩的柴门被推开,一条黑狗冲了进来,随后一名头戴草帽、身材瘦削的老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老人叫庞祖玉,今年已92岁高龄,全国首届劳模、广西农垦国有长春农场退休职工,一位有着61年党龄的老党员,退休后义务看守山林31年,无怨无悔,自得其乐。
退而不休 “我不能白领国家的工资”
说起庞祖玉,农场职工、周边村民无不竖起大拇指:“庞老好样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大山。”熟悉庞老的人对他这些年来获得的荣誉如数家珍——他曾三次进京受到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2012年,他守护国家森林资源的先进事迹得到中央领导和中宣部批示肯定,《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等中央级媒体在“身边的感动”栏目中宣传报道他的事迹,当年庞祖玉被评为广西创先争优优秀共产党员、“广西公民楷模十大新闻人物”“中国十大边疆杰出人物”。
每次听到大家的夸奖,庞祖玉总是轻轻地摆摆手:“我是一名老党员,做的都是平淡无奇的小事,我只想在有生之年,为党为人民多做一点点,党和国家却给了我那么多荣誉。”
1953年庞祖玉加入农垦大军,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垦荒者。“农场成立伊始,中午工人们都休息了,庞队长还在挑水淋橡胶树。”一位农场退休职工仍记得,当时不管是冒着腿被烫伤的危险,给农田撒石灰除虫,还是暴雨时在齐胸的水中给农田堵缺口,庞祖玉总是冲在最前面。开垦梯田时,庞祖玉创造的“上挖下垒”法使劳动效率提高了三分之一,他成了当地知名劳动能手、植树能手,经他亲手种下的林木就有3万多株,他的割胶技术更是顶呱呱,所割的胶年年都被评为一级。由于成绩突出,他获组织提拔任长春农场第三生产队队长、党支部书记。
1985年,庞祖玉退休后,没有想过享清福,安度晚年,除了继续看守山林,他还承包了650株橡胶树。他说:“我不能白领国家的工资,自己身体还硬朗,我要为国家多做一点小事。”
此外,1998年至今,他带领家人义务为农场种植荔枝、龙眼等1000多株。如今,他和家人种下的1500亩速丰桉郁郁葱葱,1000多棵果树花果飘香。近年来庞祖玉仍坚持每年种植一定数量的树苗,看着枝繁叶茂长势良好的林木,老人就会觉得无比欣慰。
儿孙绕膝 他却独居山上忍受孤寂
走进半山腰庞祖玉当年自砌的红砖小屋,里面没有一件像样家具,劳动工具倒是一应俱全,锄头、扫把、铲子、扁担、耙子……墙上挂着一顶斗笠和一个军绿色老式水壶,墙边放着一双解放鞋。
“我每天吃得很简单,只需煮点青菜,再加几片肉就行了。”山上没水没电,儿子每天给他送来矿泉水。
十几年前,农场大规模种植速丰桉,当时已高龄的庞祖玉,义务当起了护林员。为了方便管护果园和农场林木,他不顾家人阻拦,自掏腰包请人运来砖石,在山上砌了一间小屋,把自己的家安在了山上。
2012年夏季的一天下午,他正在巡山,发现有4个人偷林木,正准备装车运走,他厉声叱喝:“不许偷国家林木!”结果,国家财产保住了,他却因此被打伤了,如今他的肩膀上还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疤。
在庞祖玉的守护下,山里的树木很少被人偷伐,他半开玩笑说:“现在一提是我看守大山的,没人敢来动这些树了,我成了山大王,呵呵。”
独居深山的庞祖玉年岁越来越大,农场领导和家人放心不下,多次劝他下山安享晚年。“家里住房条件比山上强百倍,可固执的老头就是不愿意离开他守了一辈子的大山。”老伴陈益珍说,每次劝他,庞祖玉都是埋头抽水烟,装作没听见。儿孙们来劝他,孙女甚至用钱来“收买”,老人依然不为所动。不管家人怎么说,老人就是不愿离开这片山林。每天,老人带着那黑狗,一步步走在山路上,如同年迈的苍鹰,保护着这片绿海。
如今已是耄耋之年的庞老,耳朵有点背,身体仍硬朗,他认为,这是自己坚持每天巡山、呼吸山里的空气,大山给了他一副好的身体,只要一入山林,他步伐就非常轻快。而漫山遍野的树木,在他眼里,仿佛是他的孩子,让他怎么也爱不够。现在,庞祖玉养了6头牛,他说,有了狗、牛的陪伴,还有满山的树,自己一点也不孤独。
好事虽小 日积月累就成了大好事
老人经常教育后辈:要踏踏实实工作,好好做人,一点点小的好事日积月累,也会变成大好事。
1998年5月初,庞祖玉在巡山时见到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在山上砍柴,好奇地问:“小朋友,为什么不上学呀?”小男孩含泪道:“奶奶生病花了很多钱,爸妈叫我不上学了,砍柴挣钱。”
庞祖玉怜爱地抚着小男孩的头,说:“不读书没文化可不行。从今天起你去上学,我帮你砍柴,卖柴得的钱全归你。”此后3年多时间,庞祖玉把砍柴挣的钱全给了小男孩。如今男孩已大学毕业,每次回家,他都要上山看望庞爷爷。
老人义务守山数十年,以苦为乐,甘于清贫,从不乱花一分钱。巡山时,他会割一些扫把枝回来,晒干后扎成扫把,每逢长春村圩日,他背着扫把到圩上卖,也不和村民讲价,人家随便给点钱就卖了,身上没带钱他甚至白送。附近学校缺扫把了,他不言不语地背上一捆扫把,来到教室放下就走。他种的木薯、红薯、芋头,常送给村民。几十年来,庞祖玉照顾村民1500多人次,资助了2万多元。
这些年来庞祖玉获得荣誉无数,但他没有以此为由向组织伸手,没有给组织添麻烦,在他看来,自己所做的只是分内之事。退休前,组织多次想提拔他当领导,都被他拒绝了:“我没有文化,当不好领导,会对不住国家。”
岁月悠悠,庞祖玉与云岭这片山林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怀,以他为主题的电视教育片《守住心中那片绿》获得了广西党员教育教学资源电视片一等奖,庞老的故事打动了很多观众的心,他的儿子庞卫东和场里10多名职工受到他的感召,主动加入了义务巡山护林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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