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书》突破文体界限的意义 梁晓阳长篇小说《出塞书》研讨会侧记

著名文学评论家贺绍俊对梁晓阳的《出塞书》作出中肯的评价。（李航 摄）

玉林籍著名作家潘大林（右）在梁晓阳作品研讨会上发言。（李航 摄）

12月13日下午，由玉林市文联、《南方文坛》杂志社、北流市委宣传部主办，玉林市作协、北流市文联、北流市作协、北流市文学院承办的梁晓阳长篇小说《出塞书》研讨会在北流碧桂园凤凰酒店举行。沈阳师范大学教授、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贺绍俊，《中国作家》杂志副主编高伟，广西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容本镇等文学名家出席研讨会并讲话。研讨会由《南方文坛》副主编曾攀主持。

贺绍俊在发言中说，有人说《出塞书》是小说，有人说它是散文，也有人叫它非虚构。我首先要说，梁晓阳用一种特别的写作姿态，摆脱了文体的束缚，65万字打造了一种特别的文体。它文体上的突破，个人认为，具有革命性的意义。

贺绍俊说，《出塞书》的意义在哪里？在于梁晓阳开始写作的时候，没有明确的文体意识。他在《出塞书》中说了：“这是我对长篇跨文体（叙事散文、非虚构或小说）的尝试。”说明他是知道文体界限的，只是不想被文体所约束，所以他在具体的创作中，不断打破散文的界限，引入小说叙事、小说结构等方式。比如注重人物塑造、保持人物的连贯性、注重情节性等。而这一切，都不是梁晓阳事先设置好的，是自然生成的，这是关键所在。

其次，关于“小羊”这个文学形象的意义。这是一个有着丰富内涵的文学形象。其精神内涵主要表现在对文学理想的坚守和追求上。《出塞书》从小羊的中学时代写起。20世纪80年代，那是一个文学的时代，一个理想的时代，时代印记深深烙印在一个中学生的内心。他为什么要出塞？客观上是因为爱情出塞，而从内心真实的角度看，是为了寻求文学理想的梦而出塞。

再次，梁晓阳对文学理想的书写又有他的开拓之处。很多作家都写了文学理想。理想作为一个文学的主题，往往是悲剧性的，或者说是凄美的。因为理想总是与现实有冲突。但是《出塞书》并没有将其写成悲剧，伊犁作为文学理想的寄托之地，并没有成为一个乌托邦。梁晓阳找到了文学理想与现实接轨的途径，这个途径就是亲情。他用大量的篇幅写亲情。小羊来到伊犁，从此喜欢上了它，不仅仅因为这里的环境，还因为这里流淌着亲情。

高伟在发言中说，《出塞书》是一首关于爱情与亲情、远方与当下、诗与现实的长歌。虽然作品是对于个人和家族命运的记录，却是一部真实记录时代的史志之作。它将个人经历、情感、命运与时代的历史背景融为一体，既是对于家族逃难史的记录，也是对于作者放牧心灵的灵魂记录，具有那个特殊年代田野调查报告性质的社会志的意义，同时因为它的真实、真挚，直面心灵的忏悔精神，对于个人精神生活的刻写，它也同时具有灵魂史的意义。

高伟说，关于这部作品的体裁定位，各有道理。体裁的标签是我们后来研究它的时候来用的，但现实中作家的写作往往是超越这些关于文体樊篱的界限。多年前朱晓平的《桑树坪记事》，写作之初是作为叙事散文写的，后来被当作小说发表，并荣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所以此书作为非虚构小说当然没问题，因为它里面有些人物还是有一定程度的虚构。我个人倾向于把它定位为散文，或者宽泛地说是非虚构作品也可以。当然，我更希望淡化这部作品的体裁之论。这是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这就足够了。我希望今后这部作品能编辑出一个文化散文形态的版本。由这本书，我觉得梁晓阳应成为中国文坛不可忽视的存在。我觉得他有多种可能性，他是一匹被低估的黑马，真诚期盼他今后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探讨会上，专家们围绕《出塞书》展开了讨论。容本镇说，《出塞书》写出了逃难者人生际遇的沉重记录，追梦者艰辛跋涉的心灵历程，沧桑历史与时代变迁的壮阔书写，文本内容的纪实性与文体特征的模糊性。梁晓阳历时十五年精心创作的《出塞书》，是一部以疆桂两地“转场”经历为题材、具有史诗性特征的作品。独特的题材，独特的视角，开阔的视野，宏大的叙事，辽远的境界，丰沛的情感，悲怆而浪漫的理想主义色彩等，深刻反映出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沧桑巨变，描绘出了当代西北边塞和西南边陲广阔而壮美的社会生活画卷。

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张丽军说，《出塞书》是一部南方人致敬北方，对北国边地的史诗书写，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它让我想起写作《一个人的村庄》的刘亮城、写作《我的阿勒泰》的李娟。梁晓阳对新疆的独特书写，是一部生命之书，它有坚实的生活经历，具有很强的地缘性，语言优美，书中还有独特的地域文化书写，比如书中关于新疆维吾尔族的饮食文学的描写，关于绵羊油治耳疾的描写，关于维吾尔族中医文化的书写。

来自全国各地及玉林本土的文化名家胡弦、朱山坡、林森、陈崇正、张柱林、陈爱中、冯艳冰、潘大林、陈敢、叶桂杰、刘弟娥、黄健云、肖国栋、郑立峰、雷成佳、钟世华、刘娇、罗世才等也参加研讨，并就该书的文学性质与艺术探索进行了深入解读与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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