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采风团走进北流市石窝镇河浪村合水忠孝广场,采访双拥故事。
好吧,我承认,起先我并不知道它是一个肥皂盒。当我潜入父亲的房间,偷偷地翻看他的照片时,我发现了那个奇怪的盒子。它是塑料的,比我的手掌还要小一点,有个透明的盖子,中间有一层是镂空的,下面还有个蓝色底盘。它就压在父亲的一堆照片上面。在那些照片里,父亲的笑容很年轻,他或者一个人面对镜头,或者站在战友当中。照片的背景都是大海。湛蓝的,灰暗的,浅青的……
小时候,我经常缠着父亲,要他讲军营的故事。父亲曾经是一名水兵。但他并不擅长讲故事。他总是很忙。忙于搞运输、建砖厂、修学校、竞选村支书。我埋怨父亲不理我,母亲总是摸摸我的头说:“等你长大了,你就理解父亲了。”
母亲对父亲总是那么温柔,这温柔也包括对父亲的朋友。父亲每次回来都呼朋唤友,母亲给他们端茶倒水,想方设法做一桌体面的饭菜招待他们。父亲的朋友大都是军人。父亲最热衷的事情可能就是动员村里的适龄青年去当兵了。他最常说的话就是:
“男人去当兵后,才知道什么叫责任、什么叫担当。当过兵的男人,做什么事都有始有终,是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
母亲听了这话,总是微微一笑,眉眼间溢满幸福。
我初中毕业了,一颗心再也不安于北流市石窝这个小镇,总向往着更广阔的天空。我想像父亲一样去当兵。父亲却希望我好好读书,起码像他一样读个高中毕业再做打算。我们父子俩吵了一架。
最终,我还是决定离开家,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临走前,我又潜入父亲的房间,一张张地翻看父亲的照片。当兵真神气呀!父亲穿着海军服,那蓝白条纹的领子被海风掀起,掩映着他帅气的脸。那个奇怪的盒子又跳入我的眼帘。我拿起它好一阵琢磨。它很陈旧了,已经有了磨损和褪色。难道这是海军部队发的?到底有什么用呢?鬼使神差地,我把它带走了,塞进了我的行李当中。
我当过建筑工人、酒店服务员、保安,每次我都兢兢业业,努力做到最好。日子过得辛苦,但我却从未后悔。后来,在一个退役军人的带领下,我开始从垃圾发电厂焚烧后的炉渣里“寻宝”,用家乡石窝镇的淘金技术从炉渣里回收铜、铁、铝等金属。我的事业越做越大,公司越开越多,手下对我的称呼从老板变成厂长,又从厂长变成总经理、董事长。我喜欢招收退役军人进我的公司,他们确实如父亲所说的那样,有责任心,工作勤恳踏实。
是衣锦还乡的时候了。我带着那个奇怪的盒子回到了家里。母亲见我归来,很高兴,给我做了一桌我最爱吃的饭菜。父亲开了一瓶酒,给我也斟上了一杯。我受宠若惊,赶紧给父亲敬酒。酒过三巡,父亲突然问我:
“你把我的肥皂盒拿到哪里去了?也该还给我了吧?”
“肥皂盒?什么肥皂盒?”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爸放在房间里那个,跟照片放在一起的。”母亲插话说。
“哦!”我翻出盒子,说:“这个东西原来是个肥皂盒吗?是部队发的吗?”
父亲摇摇头,有些戏谑地笑了:“你们年轻人都是用沐浴露,连肥皂盒都不认识啦。这不是部队发的,是你妈妈送给我的。”
母亲点点头,脸上竟浮起一层羞涩:“是啊,这是你爸去当兵的时候,我送给他的。没想到他退役的时候,还带回来了,说要一直珍藏着。”
我顿时有点羞愧。父亲又举起了酒杯:“儿子,我敬你一杯!这些年你闯出了名堂,我为你骄傲。希望你能遇上一个像你妈妈一样的好女人,并且当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更希望你能为家乡做点实事,承担起一个男人的社会责任!”
我们的酒杯碰到了一起。这时候我看着父亲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父亲,他的眼睛还像当水兵时那样清澈、坚定,但又似乎多了一份宽容。我想给父亲说说我在全国各地的企业,说说我和那些退役军人的故事;我想跟父亲商量成立我们镇的爱国拥军协会,要慰问生活困难的退役军人、功臣、烈士遗属;当然,我还想跟父亲说说那个叫林美丽的姑娘,她一直支持着我的事业,她的笑容像我的母亲一样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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