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天临一句“不知知网”让自己卷入舆论漩涡,也让知网进入大众视野。近日,苏州姑苏法院判处的一起案件也与知网有关。2018年5月,苏州大学学生小刘在知网下载文献时,网页提示需付费七元,但知网提供的多种充值方式都有最低50元的限额。充值购买文献后,小刘发现余额无法退还,于是将知网告上法庭。法院最终认定,知网设置的最低充值规定以及退款要收手续费的规定,侵犯了消费者的自主选择权,是对消费者不公平不合理的规定,应认定无效。
实际上,对于知网这一中国最大报刊和学术数据库的收费模式,学术机构和高校吐槽已久。不断上涨的价格、垄断性的地位、时有问题的服务,都难言令人满意。北大曾因无法忍受其价格而暂停续订。一些财力不足的地方高校,宁愿选择其他更不完善的数据库,我所知道的几座地方高校就是如此,老师科研、学生写论文都受到很大影响。知网几块钱(贵的十几块)一篇的文章让需要处理大量文献的老师叫苦不迭,只好到处请那些买得起数据库的高校老师、学生帮忙。这种问题甚至促生了一门生意:某著名电子商务网站上就有知网的账号密码出售。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知网这种学术出版商攫取高额利润都是不义的。学术研究成果是由学者的智力体力、团队的合作劳动、学术资助人(国家或私人)的资金和服务共同作用产生的,出版商在其中付出并不多——在很多学术期刊里,连担任同行评议的审稿人都是免费劳动或仅获得极其微薄的报酬。学者们往往怀着为学术共同体服务的崇高理想干活。而学术出版商并不因为电子出版获得的利润而额外付给学者回报。例如,知网付给一篇博士论文的报酬是多少呢?价值400块的知网卡和100块的现金报酬。要知道,一篇博士论文至少10万字以上,这可能是最廉价的稿酬了。而出版商们获得的利润却能够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主要收入,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建立信息数据库的初衷是为了提高信息流动效率,实现资源共享,但越来越资本化的数据库,却令金钱成为获得信息与知识的唯一途径,这是让很多人无法接受的。
不仅仅是知网,世界几大著名学术期刊出版商都曾遭受过学术界的“炮轰”,以致于有“图书馆与出版社之战”的说法。哈佛大学曾说“无法防守”越来越高的期刊价格,呼吁师生转向免费的电子学术论文预印本网站。我所在的排名国内前十的高校,也曾愤怒地控诉某学科专业数据库肆意提价,令学校无法承受。
这几年来,不断有学者联名公开控诉、抵制大出版商。一些学者不惜冒险,建立免费的论文分享网站,却遭到了大出版商的严酷狙击。以网络欺诈的名义,美国法官起诉了下载并分享学术论文的亚伦·斯沃茨,这位被称为“互联网之子”的年仅26岁的计算机天才最终自杀。以知识产权的名义,国际最大的学术出版商之一爱思唯尔公司控诉建立了免费论文分享网站的俄罗斯女学者亚历珊卓,令其难以出国……只是,学者们的诉求和呼声在资本面前,往往是软弱无力的。
当然,我们并不认为电子出版服务应该完全免费,更不否定电子出版的意义。在充分肯定知网等电子学术出版商们为信息流动和知识分享作出贡献的同时,我们需要警惕的是金钱造就的信息壁垒越来越高,越来越深严。降低知识获取成本,不仅是书斋和实验室中的学者的事,更关系到全社会的进步。
从这个意义上讲,对知网等同类机构从宏观的公益性与商业性权衡与评估,到微观的收费模式等管理细节,都需要有一个能让各方满意的制度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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