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都市剧弄成“女神经”知性女演员冤不冤

在热播剧《老男孩》中,剧迷发现,高学历、优雅又不失可爱的知性女星林依晨,饰演了一个“又蠢又笨”的角色,她像“斗鸡”一样,时刻准备与男主角炸毛。不只该剧,《恋爱先生》也将气质女演员江疏影塑造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国产都市剧中的女主角,似乎陷入了“不作不妖”就不能出场的地步。

本报记者师文静

实习生刘凡

编剧“下猛药”

气质女星变狰狞

《老男孩》的绝对主角是刘烨扮演的机长吴争。“中年大叔”是尘封的老酒,醇香润喉,可以各角度品评,可以遭遇各种中年激荡,怎么写都精彩,但若非让其与一位狗血的女主角胡搅蛮缠,观众只能一声叹息,浪费了一个好题材。

林依晨扮演的林小欧一出场,不少观众蒙了。在国外旅行戏中,林小欧与吴争状况频发,她表现得很“作”:坐错了男主的车非但不道歉,态度还很蛮横,斥责男主是强盗；吴争唠叨几句,被林小欧逼得掉进泳池,废了护照；回国后,林小欧也怼人不止,吴争帮其处理车祸,结果两人在马路上吵起来,前者说对方“傻了吧唧”,后者变身刁蛮小公主亮出刀子嘴,面目狰狞地展开口舌大战。

编剧本想按照套路制造男女主“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爱”的老梗,迅速吊足观众胃口,但男女主碰面就互怼、互看不顺眼的情节设计,反而引起观众厌倦。30多岁的“麻辣女教师”一出场就崩掉了,成了刁蛮任性的狂躁女。虽然后续剧情中林小欧的性格有所收敛,但仍掩饰不住其出场的失败。

此前热播剧《恋爱先生》中,男女主角的相遇与互动也是这种套路。江疏影饰演的海归酒店经理罗玥更可怕:她想当然地认为男主要干坏事儿,拿啤酒瓶就砸人,莫名其妙将男主送到警察局。这是强行误会,强行制造冲突。而且罗玥总是一脸凶巴巴,时刻都是“斗鸡”模式,结果因表演夸张、性格狂躁也直接崩掉。直到剧播完,罗玥就是一个槽点不少、亮点不多的角色。

都市剧的编剧、导演,都知道开篇要给女主角“下猛药”才能吸引观众,但是这种“猛药”应该基于正常人的逻辑,不能强拧,若强行冲突,女性角色就脱离了生活逻辑,成了观众心目中的“傻白甜”“作女”。这么多年过去了,编剧还执着于“欢喜冤家”的设定,是创作思维的老旧。

傻白甜、灰姑娘

不低幼就人设崩塌

江疏影是一位长相非常知性的女演员,塑造过电影《致青春》中善解人意的痴情女孩阮莞,但在《恋爱先生》中却愿意满脸凶相。林依晨饰演的林小欧也一样,时刻“吊着脸子,嘴不饶人”的样子,让粉丝们受不了。在其他剧中,林依晨又美又可爱,既能软萌、灵透如湘琴,也能知性、大气如程又青,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现实中的林依晨也因高学历、演技好、气质佳而被粉丝称为“完美女神”。为何到了都市剧中,“气质女神们”演出的都是一些性格、性情比较“低幼”“拧巴”的角色呢?

这是因为,在都市剧女性形象的“刻板印象”下,再优秀的女演员也没得选,要么不演,要么塑造“傻白甜”“巨婴”“伪女权”等形象中的任意一款。这两年,都市剧中的“傻白甜”比例明显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貌似个性独立,实则仍是生活鸡飞狗跳、一地鸡毛的女性形象,与婆婆斗,与小三斗,与老公斗,拯救她的永远不是她自己,而是中年大叔、霸道总裁等男性。

林小欧的人物设定,是为了事业回国做精英教师的独立女性,但这只是设定而已。其实,林小欧依然是一个都市言情狗血剧的女主,她惨遭劈腿,然后上演跨洋捉奸,被渣男所伤后投入男主角的怀抱。“麻辣女教师”一点儿也不麻辣,不酷。非常有意思的是,仔细看一下,无论是《恋爱先生》《老男孩》还是之前大火的《我的前半生》,都是这个套路:女主被渣男伤害,被男主拯救,说到底都是“王子与灰姑娘”的新型叙述套路,是男性视角下的女性塑造。

去年备受关注的《我的前半生》,本来可以从亦舒的原著中汲取哪怕一丁点儿女性自强的,却仍不免沦为玛丽苏剧:男主来解决女主生活危机,女主与闺蜜反目,与婆妈大战三百回合,结局一地狗血。《我的前半生》对子君的塑造,则恰好可以说明当下都市剧的一些弊病,这个弊病也可以套用在其他女性形象上。

该剧开篇罗子君就遭遇丈夫出轨,编剧有意在设定一个“自立的离婚女性”形象,但离婚后的子君非但没有成为女强人,反而成了麻烦不断、时刻烂桃花,还时时被羁绊的狗血式人物。这是编剧的不甘心和不满足在作祟,既要争得“女性自强”的宣传话题,还要继续塑造充满戏剧化的“闺蜜互撕”“灰姑娘”戏码去吸睛,赚取收视率。这让罗子君的人设前后不统一,离婚前后判若两人,婚前发狠要独立自强,婚后则成了男主的灰姑娘,她很麻烦,她需要男性帮忙。给予角色太多细碎的狗血情节,就让最开始的“离婚自强女性”人设变得苍白无力,编剧的贪心也导致结尾无法收场,只能开放式结局随观众去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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