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的望远镜,分辨率越高,而且收集的光线越多,也就越容易看到暗弱的天体。
艾里担任皇家天文学家和格林尼治天文台台长长达四十五年时间,他刚上任的时候,格林尼治天文台非常落后,远远不及德国的竞争对手,德国天文学在高斯等大牛的带领下搞得热火朝天。艾里首先要振兴天文台,改进仪器,整理过去的观测资料。在艾里这个苛刻的“暴君”驱赶下,老牌的天文台终于又一次焕发生机。
但很有意思的是,艾里不是因为他的成就被人们牢记的,而是因为他的失败而名垂青史。这一天,艾里收到了一份论文,是一个名叫亚当斯的年轻人寄来的,主要是为了解决天王星的出轨问题。这个亚当斯在剑桥天文台工作,他花了好久,想要解决天王星轨道始终算不准的问题,穷尽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最后都失败了。人家天王星就是不给人类面子,始终抱着不合作的态度。亚当斯实在是没辙了,他不得不做了一个最大胆的假设:有一颗未知的大行星,她的运行对天王星造成影响,导致天王星的轨道变得古怪。于是他就把计算结果写成论文寄给了艾里,毕竟他是权威嘛。没过多久,一封信从法国寄来,一个法国年轻人勒维耶也给艾里写了一封信,上面明确地描述了他的计算结果—应该有一颗未知的大行星在影响着天王星的运转,导致我们怎么也算不准天王星的轨道。艾里看了看计算数据,跟亚当斯两个人是殊途同归,算撞了车。按理说,两个人计算结果类似,那么应该引起警觉啊!这件事儿看来是值得召集力量进行研究的,但是艾里表现得非常迟钝,他只是小范围内跟几个朋友嘀咕未知行星的计算问题,亚当斯几次去拜见艾里都错过了。
勒维耶的顶头上司阿拉戈,是巴黎天文台的台长,他的态度并不比艾里强到哪里去。勒维耶从公开渠道发表了他的论文,欧洲都知道勒维耶计算了未知行星的轨道,但是大家都没有兴趣拿望远镜去观测一下。阿拉戈对年轻人很支持,不过也仅仅是口头支持罢了,他也没有动用巴黎天文台的设备去观测。阿拉戈甚至对天体观测都不怎么热心,因为说到底,他是物理学家成分多过天文学家。英吉利海峡两边的竞赛已经开始了,英国这边艾里还在慢腾腾地磨蹭。亚当斯完成了新一轮的计算,艾里还是没有动用格林尼治天文台的设备去观测这颗未知的行星,他写了封信给亚当斯的顶头上司,剑桥天文台的台长查理斯,叫他观测,查理斯也是拖延症发作,过了好多天才开始观测。亚当斯便将最新的计算结果交给了查里斯,这个查里斯观测了一大堆星星的位置,然后跟过去的数据做比对,假如有一颗星的位置变化了,那么必定是颗行星,要是过去没记录的星星出现在这个区域,也能说明同样的结果。查理斯开始比对数据,他比对了三十九组数据,每一组数据都跟过去的观测结果完全吻合,他就不耐烦了。查理斯哪里知道,再往下比对十几个数据,就能发现其中一颗星星过去没记录过,完全是颗新的天体。机遇只会偏爱有准备的头脑,查理斯白白葬送了发现第八颗行星的至高荣誉,大好机会拱手让到了法国人手里。
勒维耶的境遇并不比亚当斯更强,他在公开渠道发表了他的计算结果,但是大家普遍不看好他的计算,甚至有人还叮嘱负责观测的工作人员,不要花时间去找新行星,本职工作都干不完,没那个闲工夫去找那个不靠谱的行星。阿拉戈很支持勒维耶,但是他自己也仅仅是稍微花了点儿工夫观测,就草草收兵了。自然,阿拉戈也没看到什么不寻常的天体。
勒维耶到处写信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求欧洲各大天文台帮忙看看,收到的都是礼貌而又客气的拒绝。不过,勒维耶想起了一年前,柏林天文台的台长助理伽勒寄给他一篇论文,他还没时间回复呢。赶紧找出来,仔细一看,论文写得不错,勒维耶便马上写回信,把论文夸得跟朵花似的,然后在回信的结尾处话锋一转,开始聊自己推算未知行星的事儿,而且做出了预报,大概会在哪个天区什么位置上。1846年9月18日,信发出去了,9月23日,这封信到了伽勒的手里。这一天是个非常有意义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台长恩克五十五岁的生日。这位恩克台长是大名鼎鼎的天文学家,是数学王子高斯的高足,他计算出了一颗彗星的轨道,预言这颗彗星会在1822年5月24日再次回到近日点,果然它准时回来了,这是继哈雷计算著名的哈雷彗星以来,第二次成功预言彗星回归。从此恩克名声大振,并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这颗彗星——“恩克彗星”。他还观测到了土星环中间的一个缝隙,也以他的名字命名,叫做“恩克缝”。
晚上,同事们都去了恩克台长家里,大家要开个生日派对给他庆祝。刚好望远镜空着没人用,伽勒就跟恩克台长请示:能不能搜索一下勒维耶预言的那个未知行星?恩克一高兴也就同意了,反正天文台的望远镜也空着呢。
新闻推荐
6月16日,德国柏林议会大厦为德国前总理赫尔穆特·科尔降半旗。新华社/法新德国前总理赫尔穆特·科尔16日在其位于德国西南部城市路德维希港的家中去世,享年87岁。这位见证两德统一和欧元诞生的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