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 巍·
一
洗完毛笔砚台,看看表凌晨一点不到……趁国庆大假,走吧,千里之外的大海边有我的思念。
没什么行李,拿上办公室常备于通宵加班用的洗漱用品,关老爷“千里走单骑”跨下有赤兔马、我有四缸涡轮增压的四驱;他手里有八十二斤重的大刀,我……没关系,带上一只不到二两重的红木杆毛笔,太平盛世的,“过关”不用动手……
曾经和朋友聊过独行,不管是自驾、骑行或者徒步,首先要逾越的最大障碍是克服孤独。孤独其实蛮好,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也可以什么都去想。
凌晨五点半进了山区。起团雾了,车在路上东一斜西一晃、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前进……雾也越来越重,车灯照过去白茫茫的一片。观音菩萨为了鼓励孙悟空护着唐僧去西天取经,许下在遇到难事时“叫天天应、叫地地灵”的承诺,我可没这待遇,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进了服务区先加满油,听着长途货车的轰鸣声,似睡非睡地在车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天边渐渐发白,雾也淡了一些。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向着太阳升起来的地方继续走吧。
二
二十多岁开车时,见不得自己前面有车,总是要超过去,抢超抢会、并线弯道,自诩车技尚可。
今天在十公里不到的路程上“爬”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一堆一堆的十一起“追尾”,少的三四辆、多的十几辆,虽然不算是严重的交通事故,但看着司乘们惊魂未定地站在车旁气急败坏地争吵,心想:开这么快,跟这么紧干嘛。
趁着堵车随手拍了几张现场照片,想了想又删了——自己也干过这等窝囊事。有一次在国道上开车,人一闲嘴就欠,略带嘲讽地向同车人绘声绘色描述朋友因处理失当的一次交通肇事来显摆自己的车技,点评结束后不及数分钟,一模一样的事情便发生在我身上……
望着车门上瘪进去的坑,同车人心有余悸地说:“老高,你太实在了,讲笑话归讲笑话,不用还原真实场景来再现吧,吓死人了……”
三
比较喜欢秋天,或许是因为春天略显单薄,夏天近乎燥动,冬天又似迟暮,秋天给人的触动是从容和恬静。旷野里红、黄、绿各色系或浅或深,由明至暗任性编织在一起,阴郁的天空衬出景深,绵密的细雨洇掉了天地的棱角后所晕染出的画面总是能定格在人的心里。
车停在“渔家乐”,雨天里海边游人不多,餐厅里空空的只有一桌人,随便捡了桌子坐下后偷眼打量起这桌人。噢,是群大爷大婶。爷爷奶奶都很快乐,行着酒令,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过来的他们最熟悉的是诗词,自然是说出上句,就有人抢出下句,悠然自得、乐在其中。
吃着自己的饭,听着爷爷奶奶的快乐,“独在异乡为异处”,似是而非啊?看来是进入原创了,含着半口馒头迫切想听下句。老爷子见无人应答深深吸口烟、悠然道出:“每逢佳节倍思亲”……
大爷太可爱了,我差点被嘴里的这半口馒头噎过去。
四
路过两个地方挺有趣,一处是甘肃省的文县,三国时邓艾便由此“阴平小道”抄了在剑阁拒守钟会的姜维后路;另一处是江苏连云港的“花果山”,据当地人说这是孙悟空当年起家的地方。其言辞闪烁,似是底气不足,姑且听之。
《三国演义》与《西游记》放在一起对比甚是有趣:
《三国演义》写的是人与人斗,除极少数章节描述了武将刀沉马快阵前斩杀敌将外,大部内容是如何“挖坑下套”。
《西游记》讲的是妖与妖斗,比的无非就是谁的“变化”多、谁的“宝贝”厉害,最多的计谋就是“谁”变成“谁”、然后把“那个谁”骗一下,这比起三国里“谋定而后动”就太out了。
鲁迅先生评论诸葛亮:“孔明之智近乎妖”,在我看来这是表扬卧龙先生之单纯呢,因为人比妖的心机可重得太多了。
五
比较喜欢自驾出行、或许因为车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可以随自己心意移动的空间,只要有路有油、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事了,这几天与人正面交流的、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在加油站:
“加油吗?”
“是。”
“多少号?”
“97号。”
“加多少?”
“加满。”
过程、模式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不同的方言在问我。对话之简洁是不是大有周星驰《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里结尾处的唐僧——“走”、“西天”、“取经”,然后“啪”地打个“响指”——不同的是他们有目的而我是漫无目的,另外我也不会打“响指”。
电影《阿甘正传》里开头和结尾总有一片羽毛随风飘零,阿甘妈妈说“人生也是随风飘零”,“丹中尉”却说“人生是命中注定”。
羽毛落在阿甘脚下,他捡起来并夹到书里保存,也许是“随风飘零中的注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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