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小城故事”

晚年庄奴移居重庆,定居于重庆璧山,还被重庆授予“荣誉市民”称号。他曾在采访中表示,自己写作的动力源于两个方面:爱大自然、爱中华民族。创作的灵感则源于读书,多读书、读古书,尤其是诗词歌赋。

庄奴与《小城故事》

1978年,导演李行寄信给庄奴,邀请他到台中一家饭店会面。到了庄奴才知道,李行邀请他为即将开拍的电影《小城故事》填写歌词,饭桌上,他还见到了主演林凤娇和钟镇涛。

此前庄奴为电影创作歌词不下数十部,这次他是首次被邀请去拍摄现场参观。《小城故事》拍摄于台湾嘉义县一个叫三义的小乡村,但是到了忙碌的拍摄现场,庄奴感觉“看不到歌词需要的资料,嗅不到歌词需要的味道”。

返回自己居住的果园后,庄奴回想起自己内心关于小城的记忆:“那些古老的街道,弯弯的小河,静静的山冈,有孤寂的诗趣,也令人感到温馨。”所以,歌词一落笔,就写出了“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用电影片名做歌词的头一句,这对于庄奴来说也是头一回。

《小城故事》上映后,李行给庄奴打来电话:“庄奴,你看了没有?好轰动!《小城故事》叫座,《小城故事》的歌居功至伟,谢啦!”《小城故事》自此传遍千万家。

他与邓丽君其实只见过一次面,但邓丽君经常会想着他,从外地回来会给他寄特产。在写《甜蜜蜜》时,庄奴看着曲谱,想象着邓丽君甜美的长相与声音,不到5分钟便写出这首脍炙人口的歌词。

两段姻缘都充满情分

庄奴有过两任妻子,原配陈孟华嫁给他时,庄奴还很穷,妻子学过美容化妆,在台湾是第一把手,很多歌星到台湾都请她化妆,但劳累过度的妻子得了尿毒症。生病的十年间,庄奴几乎放弃所有的写作,把房子都卖了,给妻子治病。妻子去世后,庄奴又遇到了一位重庆籍的女子,两人相差23岁。

第二段姻缘也是因音乐而结识,中央电视台邀请庄奴去重庆,庄奴去了,当时一位身在重庆的作曲家给他介绍了第二任妻子邹麟。庄奴曾回忆,原配走的时候他七十多了,年龄很大,本来不可以再结婚了,再加上“两袖清风”,家里实在没什么存款,本来不应该再找个老伴跟着他一起受罪。但后来的妻子并不嫌弃他穷和岁数大。

就这样,结婚后的庄奴常来往于重庆与台湾,并创作了70多首与重庆有关的歌曲。后来,庄奴形容第二段婚姻,“我说打着灯笼去找,都找不着她这样的人,因为她是一个具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妇女,所以我这二十几年跟她在一起非常快乐,非常幸福。”

庄奴还写了一首歌《手杖》给第二任妻子,“你就是我的手杖,这辈子有了你,才懂得竖起来脊梁,挺起胸膛。”

璧山是他梦中“小城”

2013年11月初,因为摔伤经历过手术后,需要复健的庄奴带着夫人邹麟来到了位于璧山的青杠老年养护中心。庄奴很满意这个地方,并将它比作“山脚怡乐园”,“庄老为璧山写了一首歌曲叫《小而美》,他说这里像极了他梦中的小城。”副院长邓庆说。

“庄老其实身体一直不错,但是之前春节去了趟台湾回来之后,身体就开始差强人意,不太爱说话,后来连人也不太认识了。”邓副院长说,在庄奴被送进医院的前两个星期,他的状况更加糟糕,不太爱进食只能靠打点滴来维持。

30平米的房间里,井然有序地摆放着两张床和书桌,而窗边的小桌则是庄奴生前创作的地方,桌上还摆放着一本用蓝色文件夹夹住的歌本,里面是夫人邹麟为他整理的一些经典作品,《甜蜜蜜》《山茶花》《小城故事》等,还有一张电视台录制节目的流程单。

昏迷前写下“太美”

庄奴晚年写了70多首和重庆有关的歌曲,在老年养护中心就创作了20来首,但是庄奴生前留下的最后一件作品,却是“太美”两个字。

护工丁廷知是最后陪伴照顾庄奴的护理人员,从8月18日开始直至庄奴离开养护中心,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24小时寸步不离。丁廷知说,庄老每天的生活非常规律,但是她接手庄老的时候庄老的饭量已经不及以前。

“庄老早上有赖床的习惯,不想起床的时候几个人拉都拉不起他来。每天早上庄老会听自己以前创作的歌,主要是邓丽君的老歌,听到之后身心愉悦。但是最近几年创作的新歌,庄老已经没有印象了。”

9月24日,庄老突发高烧不能说话,24日晚上,丁廷知拿了纸和笔给庄奴,想让他写自己哪里不舒服,但是庄老却写下了“太美”两字。这两个字也成为庄奴最后的作品。

(本报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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