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辛酸往事 李文军走到自家楼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雪,在寒风的陪伴下缓缓地飘落下来,像绒絮一般,落在地上、房上、院子里停放的小车上,也落在了李文军的身上。 “

(上接9月23日5版)

□山杏儿

八李文军的辛酸往事

李文军走到自家楼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雪,在寒风的陪伴下缓缓地飘落下来,像绒絮一般,落在地上、房上、院子里停放的小车上,也落在了李文军的身上。

“好大的雪啊!”

他在心里感叹着,顺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慢慢地走上了楼梯,轻轻地打开了3楼右侧的防盗门。即刻,一个老式的挂钟就迎向了他。他望了望挂钟,挂钟的时针正好指向7点。这个老式的挂钟是父母去世时留给他的唯一家产,此时,也正温暖地望着他。

家里一片明亮,连卫生间的灯也亮着。

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有一对年轻人,他们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电视节目。

坐在沙发右侧的那个男孩李文军不认识,他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身子一动不动,活像一尊雕像。另外那个女孩是李文军的女儿雅茹,她刚想指手画脚地对那个男孩说点什么,忽然“砰”的一声,李文军关上了身后的防盗门,已经大踏步地向客厅走来。

雅茹随即站起来扑了上去,李文军一双粗糙的手就被她捏在了双手里。

“亲爱的老爸,你可回来了。”她笑着说,话音里带着许多娇嗲和惊喜。

李文军抽出手拨了拨她的长发,她就仰起头看着李文军的脸,并眨巴着两只好看的眼睛,然后就“咯咯”地笑了起来,表示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是她更高兴见到的了。那是她特有的一种表情,这表情李文军再熟悉不过了,一直以来李文军每每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都感到特别温暖。她低声告诉李文军,那个雕像似的男孩叫李季,是她的同学,他在省城他叔叔的公司上班。她刚刚搭乘他的顺路车从省城回到家里,过完年后还要搭乘他的顺路车回省城,不要让李文军误会。

不管怎样,李文军的到来还是惊扰了那个雕塑似的男孩,他的头突然向前倾斜了一下,两片薄薄的嘴唇也开始动了起来,几乎是看不出来地向李文军点了点头,接着赶忙把头又仰了回去,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只是他交叉起来的两条细长的腿却平放在了茶几前,额头上的刘海由于过长也耷拉了下来,一种我行我素的神态,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冷漠,这让李文军极不舒服,但他还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随后掉过头询问女儿:“你不是说这个春节不回来吗?怎么就回来了?”

“本来是回不来的,和我一个班的周护士没买到年前的车票,我就和她倒了班。她买的是大年初二晚上10点的车票,我大年初二的下午就要回去了。”雅茹回答说。

“你这死妮子,还知道回来和你老爸过个年。”李文军的脸上有了笑意,这笑意是来自内心的。

“老爸,今晚吃什么?我可饿坏了。”雅茹问。

没等李文军回答,李季的声音就在客厅里响了起来:“我该走了,我妈妈还在等我呢。”

这声音来得那么突然,让李文军吃了一惊——这是李文军进门后李季说的第一句话。显然,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要走的准备。因为他在站起来的同时又做了一连串迅速而灵巧的动作,衣架上的风衣和帽子,还有沙发上的手套顷刻间就到了他的手里。

“不行,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雅茹挽留他。

“不了,我回家吃。”李季说着话,逃也似的出了门。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屋内的父女目瞪口呆了好半天,随后两人就相继仰头大笑了起来。

雅茹一边笑一边说:“老爸,你肯定是把人家吓跑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是他自己要走的。”李文军说,“再说,你把人家留下吃什么?家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做饭吗?”雅茹有点惊愕。

“我一个人做什么饭,要不我和你到外面吃吧。”

“我不去,我要先冲个澡。”雅茹说着话就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又喊道:“老爸,家里总该有方便面吧。”

李文军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走进了厨房,他开始翻箱倒柜。

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和半个火腿肠,还有半把挂面,够女儿凑合一顿了。他3点多才吃的午饭,现在一点食欲也没有。

中午的时候,他刚刚和沈古月从五零四农场回来,醉婆湾的开业典礼就进入了尾声,随着刘子桐和葛云舒的谢幕词,大家相继离开了醉婆湾赶往新建大酒店就餐。他本想和沈古月一起去酒店,但出门的时候被谢美娟叫住了。

“李文军,你别走了。咱们都走了,把这一摊子留给叶子这个小姑娘不合适吧。”谢美娟说得很委婉,语气中捎带着命令的口吻,然后叫了几个服务员走出了大厅。

李文军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门口,这时沈古月已经挽着五姨的胳膊走远了。

叶子站在吧台里向他做着鬼脸,示意他过去,他只好走了过去。吧台里的叶子正在整理着玫瑰花,她把玫瑰花一枝一枝地分开,然后剪掉所有的刺和叶子,把它们插在一个精致的大花瓶里,花瓶里装满了水,她每插一枝都会溢出好多的水。

叶子一边擦着吧台上的水一边问李文军:“李总,她是你老婆吗?”这是她第一次和李文军讲话,之前他们虽然见过几次面,彼此也知道对方的姓名,但是还没有这么近的说过话。所以,叶子的脸还是涨红了。

看着叶子的脸飞上了红云,李文军笑着说:“老婆?你看,像吗?”

叶子还是红着脸说:“我看像,不然你怎么那么听话,她说留下来你就留下来了。再说,早上我看见你拉着她的手进来的。”

李文军说:“你这孩子,拉个手就是老婆了,有你这样的理论吗?我是留下来帮你,你看你把玫瑰花的叶子都剪完了,这怎么行,你得留下点叶子,好花总得绿叶配嘛。”说着把剪好的一枝玫瑰花递给了叶子,“你看,这枝比你剪得好看多了嘛。”

叶子接过了李文军递过来的玫瑰花端详了好一阵,然后把玫瑰花插在了花瓶里,这才说道:“是这么个理,果然比我剪得好看多了。”然后又问,“李总,你说这玫瑰花真的好卖吗?”

“肯定好卖的,今天是情人节,现在的人就兴这个,都会把玫瑰花送给自己心爱的人。尤其在咱们这样的场所,更能体现出情人之间的罗曼蒂克。”李文军答道。

叶子又问:“情人节为什么非要给情人送玫瑰呢?”

李文军回答说:“送花的习俗原本是波斯人的习俗,意为‘以花传达情意\’。后来,瑞典的国王查尔斯二世把这个习俗传到了欧洲,再后来就传遍了整个世界。从此,似乎任何的话语都可以用一束花代替。玫瑰是非常受欢迎的一种花,玫瑰代表着激情和爱慕。由于红玫瑰还是爱神维纳斯最喜欢的花,它当之无愧就成了爱的象征。所以,在情人节给情人送红玫瑰是最为合适的。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是在希腊神话中,爱神阿佛洛狄特为了寻找她的情人阿多尼斯,奔跑在玫瑰花丛中,玫瑰刺破了她的腿,刺破了她的手,刺破了她的脸,鲜血滴在玫瑰的花瓣上,白玫瑰从此变成了红色的,此后,人们把红玫瑰花就比做了坚贞爱情的象征。”

叶子说:“照你这么说,无论如何,红玫瑰都代表着爱。可是,情人节又是怎么来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节日呢?”

李文军回答说:“这是西方的节日,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以前也不知道还有这个节日,孙凯少他们嫌我土,为此,我查了不少的资料,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叶子说:“孙凯少?就是那个孙大队长吗?早上他将这两个花瓶往吧台上一放就对我说,‘叶子,你一会儿卖花的时候要会说话,我现在就教给你,1枝花代表着一心一意,两枝花代表着两情相悦,10枝花代表着十全十美。总之,卖花的时候要捡好听的话说。’这个谁不会,我以前卖鸡蛋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用得着他教嘛。当时我看着这两个花瓶直纳闷,我说这花瓶里哪有花呀,他说,‘你先把花瓶里灌满水。\’我说,‘灌满水就有花了吗?’他说,‘你真傻,灌满水是为了先养着花,有人会把要卖的玫瑰花给你送来的,如果不用水养着,花就蔫了。’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是他把话先不说清楚的,还怪我傻,还不知道是谁傻呢。”

她的话把李文军逗笑了,他边笑边说:“你个小丫头,孙队长当时肯定是忙才没说清楚的,你怎么能怪他。关于今天在吧台上卖玫瑰花的事情是昨晚上才定下的。再说,这卖玫瑰花和卖鸡蛋是不一样的,你还年轻,要多学点知识,你不但要知道怎么说玫瑰花才好卖,还要懂得在情人节卖玫瑰花的真正意义。要是有人问起这情人节怎么来的?你怎么回答?”

叶子笑着说:“我就说是西方的节日,你问西方人去,我一个山里的丫头哪懂这些。”

李文军说:“你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站在醉婆湾的吧台上,就代表着醉婆湾的形象,不能让人说醉婆湾有个无知的小丫头,你应该说,情人节是西方的节日,它也叫圣瓦伦丁节或者圣华伦泰节。这是一个关于爱、浪漫以及鲜花、巧克力、贺卡的节日。也就是说,在这一天,男女之间为了表达爱,不但要给对方送鲜花,还要送巧克力和贺卡。”

“可是,这个节日又是怎么来的?又怎么来到中国的?”叶子问。

“关于情人节的来历,众说纷纭,第一种说法是在公元三世纪,古罗马有一个暴君叫克劳多斯。在暴君宫殿不远处,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庙宇,修士瓦伦丁就住在那里。罗马人非常崇敬他,男女老幼,无论贫贵富贱,总会聚集在他的周围,在祭坛的熊熊圣火前聆听瓦伦丁的祈祷。这一时代,古罗马的战事一直连绵不断,暴君克劳多斯征集了大批的公民前往战场,为了保证人们忠于战争,克劳斯下令禁止人们于此时结婚,甚至连已经订婚的人们也要马上解除婚约。修士瓦伦丁没有遵照这个旨意而继续为相爱的年轻人悄悄在教堂举行婚礼,事情被告发后,这个修士被处以绞刑,他死的那天,正好是2月14日,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个为情人做主的修士,就将这一天定为情人节。另一种说法是在罗马帝国时期,基督教被视为非法的,常常遭到罗马政府的镇压。一个叫瓦伦丁的基督徒因为公开谴责并号召信徒反抗罗马皇帝对基督教的压制而被捕,在狱中他治愈了典狱长双目失明的女儿,并和她相爱。罗马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时非常害怕,于是将瓦伦丁斩首示众。行刑的那天,瓦伦丁给典狱长的女儿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告别信,表达了他对她至死不渝的爱,以及不能为了爱而放弃信仰的苦衷。然后慨然奔赴刑场,凛然就义。当天,典狱长的女儿在他的墓前种了一颗开红花的杏树,然后服毒自杀在他的墓前,以表达自己的坚贞不渝。这一天就是2月14日,自此以后,基督徒便把这一天定为了情人节,也就是圣瓦伦丁节。还有一种说法是在古罗马时期,2月14日是为了表示对约娜的尊敬而设的节日,约娜是罗马众神的皇后,罗马人同时将她尊奉为妇女的婚姻之神,接下来的2月15日则被称为‘卢帕撒拉节\’,是用来对约娜治下的其他众神表示尊敬的节日。在古罗马,少男少女的生活是被严格分开的,然而,在‘卢帕撒拉节\’,少男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心爱姑娘的名字刻在花瓶上。这样,过节的时候,少年就可以和自己选择的少女一起跳舞,庆祝节日。如果被选中的少女也对少年有意的话,他们就可以约会、恋爱,然后去教堂结婚。后人为此而将每年的2月14日定为情人节,也叫圣华伦泰节。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越来越多西方国家的节日也被中国人接受,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正如中国人现在过圣诞节一样,情人节也已经悄悄地渗透到了无数年轻人的心目当中,成为中国传统节日之外的又一个重要的节日。”

李文军一口气讲完了这些,惊得叶子发了半天的愣,好一阵她才说:“李总,你真有学问。”

李文军说:“我这也是现学现卖,你以后多看看书,就什么都知道了。”

叶子说:“其实,我很想念书的,只是家里的孩子多,经济条件又不行,所以我初中没毕业就退学了。”

李文军说:“你这孩子,真的是可惜了,怎么着也得把学业完成了。回头我给你带几本书你好好看看,我家里的书里就有讲这些的。我家里还有一本书,讲的是中国四大爱情传说,就是《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最适合你看。对了,我们中国的情人节,也就是七夕节,它就起源于中国四大民间爱情传说之一的《牛郎织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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