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洪平
五月最后一天是周末,妻子做了“徽式”糯米饭,打电话让她父亲和姐妹来品尝。吃完“徽式”糯米饭、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大姨姐突然惊叫起来:你怎么还在穿这种鞋子!原来,她看我穿的是老式布鞋而感到诧异的。我说是啊,这东西现在可是宝贝噢!我想,大姨姐想的和我想的截然相反。在她看来,早就该扔垃圾堆了;而我却觉得弥足珍贵。
这双纳底鞋是我炳伦哥的妻子翠兰嫂子做的。至今有近二十年了。一直舍不得穿,也是最近,天气转暖,拿出来在家里穿,还别说,这种鞋子穿在脚上,特别的舒服,而且很养脚。现在几乎是看不到这种布鞋了。它的制作过程我记忆犹新,而且相当费时费力,主要体现在鞋底的制作过程。首先用白老布把鞋样剪出来,在白老布上刷上稀面糊,再用边角料的布一层层铺上,铺上一半再放上笋壳,在笋壳上继续铺上边角料的布,每铺一层,都要用稀面糊刷一遍,最后面上用蓝布、红布或黑布蒙上,鞋底初步形成,然后就是用专门的针线纳底。
七十年代搞集体的时候,每当上工中途休息,或者天阴下雨、亦或闲暇之余,大姑娘、小媳妇们大都手上拿着鞋底,凑在一起,边聊天边纳鞋底,只见她们左手拿鞋底,右手拿针,把针头在头上划二下,让针更好穿透鞋底,有时还需借助戴在右手指上的顶针箍,才能将针穿过鞋底,纳好鞋底已是大头落地,修剪鞋底和上鞋显得轻松多了。从小到大,我穿的鞋子,无论是单鞋还是棉鞋,都是养母做的。后来炳伦哥结婚了,娶了个嫂子叫小友,此后,做鞋子的任务就交给小友嫂子了,不仅如此,因为小友嫂子会裁缝,连我穿的衣服都是小友嫂子做的。小友嫂子就像电视剧《当家的女人》里的女主角“菊香”一样能干,遗憾的是好人命不长,小友嫂子在一次打猪草时,手被一种毒刺扎破,得了败血症,撇下三个未成年的儿子撒手人寰,出殡那天,我和养母抱头痛哭,为失去一位好嫂子而感到悲哀。
我脚上穿的这双纳底鞋是炳伦哥后娶的妻子,我称之为翠兰嫂子做的。有一年,我去看养母,她看到我穿的是皮鞋,问我怎么不穿布鞋,我无言以对,养母让翠兰嫂子找一双给炳伦哥做的纳底鞋,让我带回去穿,还叮嘱翠兰嫂子再给我做一双纳底布棉鞋。二十年过去了,再穿上这双纳底鞋,时时浮现的是养母慈祥的面容。当年给我的这双鞋,也许不喜欢、不需要,但这是养母给了我她认为最好的东西。今天,穿上纳底鞋,更多的是品味沉甸甸的“母爱”,让思绪穿越岁月的隧道,享受养母给我的那份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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