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法案 终止监听普通民众

一名在美国国会山前抗议示威的民众戴着“特大墨镜”，上书“停止窃听”抗议美国政府监控民众通讯

当地时间6月2日，美国总统奥巴马签署了《自由法案》，对此前失效的2001年颁布的国家安全法条款进行重新授权。在美国众议院5月13日通过美国《自由法案》后，参议院于6月2日以67票对34票通过这项法案，以接替5月底到期的美国《爱国者法案》。

相对的自由

在“9·11”发生之后，2001年10月26日，时任美国总统的小布什以反恐为名授权NSA可以绕过国会对美国公民和其他生活在美国的人进行无证据窃听，并以此为核心通过了《爱国者法案》，之后在2006年、2010年，甚至是在斯诺登爆出“棱镜”计划的2013年，美国国会三次对该法案的核心条款进行了延期。

自2013年“棱镜门”事件以来，美国国内有关公民隐私和国家安全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息。6月2日，美国参议院通过新的监听法《自由法案》，算是在两方之间达成了一个平衡：美国国家安全局(NSA)不再对普通百姓采取大规模电话监听活动，而授权电信公司保留数据，留到必要时可以向法院申请查看。

斯诺登事件之后，有关《爱国者法案》所授权的监控项目在美国引发了激烈的争论，美国人一直在“自由”和“爱国”间进行选择。在《爱国者法案》的“荫庇”下，三项条款赋予美国国安局核心权力。一是“独狼”条例。这条允许执法部门有权力对任何与恐怖活动有关的资讯进行调查，主要针对单独作案，未与恐怖组织有来往的嫌疑人。二是“窃听”条款。该条例允许安全机构对一个人监控行动，而不仅仅是电话和电子设备。三是最核心的215条款，以反恐为名，政府部门对公民的诸多个人资料都有调查权。《自由法案》让上述条款失效，从法律层面限制了美国联邦政府大规模监控公民通话记录的行为。

换汤不换药

目前，美国国安局大规模公民通话数据监控项目现处于“停摆状态”。该局长期以来依赖《爱国者法案》第215条开展通话数据搜集活动，但由于参议院未能赶在第215条失效前通过《自由法案》，监控项目被迫于6月1日零时起停摆。新法案将明确禁止国安局搜集一般民众的电讯信息，包含电话号码、打电话的时间与次数，也不准搜罗电子邮件与网址等网络信息。

根据《自由法案》，国家安全局将在6个月的时间里逐步将大规模数据搜集工作转给电信公司；今后将由电信公司来负责搜集和存储这些数据，国安局只在确认某人或某个组织有恐怖活动嫌疑的时候才能向电信公司索取相关数据。法案规定，在今后6个月，美国国家安全局仍可按照此前《爱国者法案》中的相关条款搜集美国民众电话记录。但是在6个月后，电话记录将由美国电话公司保存，美国政府只有在获得法院批准的情况下才能获得特定案例的有关电话记录。

禁止政府部门搜集普通民众的信息，包括不允许监听电话等从字面上看，貌似《自由法案》终结了美国非法窃取公民隐私，将赋予百姓更大自由权力。

分析人士指出，该法案不过将监控普通民众通信的权力“下放”给了有关电信公司，美政府部门若要获取有关信息，可以随时从电信公司查询，这意味着美国公民的通信隐私依然受到监控，可以说这不过是一种“粉饰”监视行为的做法，美国标榜的“自由”依然如“镜花水月”般不靠谱。

隐私更重要

尽管参院对《自由法案》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但是67张赞成票还是达到了法定所需的60票，可以说，美国的监控行为仍能够以一种“换汤不换药”的形态继续存在。

所谓《爱国者法案》是美国在遭受“9·11”恐怖袭击后推出的一项安全法案。根据该法案第215条的规定，包括美国国安局在内的执法部门有权调查任何与恐怖主义有关的信息，这成为国安局大规模监听公民通话数据的法律依据。虽然该法案对美国反恐的帮助到底有多大不得而知，但多年来美国政府一直将其视为保障国家安全的一项有效工具。

然而，在国安局前雇员斯诺登曝光了“棱镜”等监听计划后，美国民众发现国安局对自己的隐私介入竟是如此之深。而随着美国从中东的两场战争中逐渐撤出，恐怖主义的阴影在美国逐渐散去，很多美国人开始认为《爱国者法案》已经过时了。一些民权机构批评《爱国者法案》侵犯个人的自由权利，并将美国国安局告上法庭，就在本月初，美国上诉法院刚刚裁定国安局的监听“违法”。

面对斯诺登事件的挑战和民众的质疑，美国政府推出新的《自由法案》以代替《爱国者法案》。新法案提议将公民通信记录交由通信公司保存，国安局只有在必要时得到法院同意才能向通信公司索取相关记录。

民意大转折

该法案在众议院顺利通过，在参议院却遭到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兰德·保罗的阻挠。最终，《自由法案》未能在6月1日前表决通过，5月31日下午美国国安局开始陆续关闭监听项目。有媒体分析，该法案并不能约束美国国安局的监控能力。无论是哪家电信运营商，其储存的信息在NSA所拥有的强大网络攻击技术面前都可能不堪一击。

保罗之所以反对《自由法案》，是因为他认为该法案在维护公民自由方面不够彻底。早在宣布参加2016年总统竞选时他就曾表示，如果当选将会叫停国安局对美国民众的“非法”监控。但是在美国政府看来，保罗阻挠该法案完全是他为吸引自由派选民的策略。奥巴马认为《自由法案》有助于防范恐袭，他批评参议院的不作为使“我们突然陷入黑暗之中”。

在美国媒体看来，美国国安局暂时失去收集公民通信数据的权力意味着美国民意发生重大转折，“9·11”之后反恐和国家安全压倒一切的情况已经改变，美国民众正在重拾对个人隐私和自由权的重视。

但是，美国民意的这种变化是否达到“质变”还不好说。尤其是在“伊斯兰国”成为新的威胁之后，美国仍然有遭到恐怖袭击的危险，至少美国政府的反恐“神经”还不敢放松。

本报综合报道

《自由法案》

●终止大规模元数据搜集计划，包括对手机通信记录的搜集；

●政府将不再掌握这些记录，改由电信商来掌控；

●改革其他关于监控条款，提高透明度。

《爱国者法案》

●调查恐怖组织网的时候，国家安全机关可以到法院申请许可获得特定业务的相关记录；

●执法人员可以通过巡回监听，在恐怖分子调换手机联络时，追踪他们的行踪；

●可以利用称之为“孤狼”的监听方式，对与恐怖组织无直接相关的嫌疑人进行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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